“人生有不同的面具,舞台上有舞台的面具。”
——汪涵
在电视荧屏上,他是综艺节目的王牌主持,许多人心中的“内地主持一哥”。
幽默风趣、妙语连珠、擅用方言,常能逗得观众捧腹大笑。
但那其实不是真正的他。
“一上去之后就觉得自己突然不是自己了,就像戴了面具的小丑一样,我现在还是有那种感觉”。
荧幕之外,揭下这张面具的他是一个“无趣”的人。
极少上网,不会打字,不刷微博,2012年才开始用,不刷朋友圈——在你我看来,这绝对是一种无趣至极的生活,而且绝不能加上“现代”二字。
但汪涵之趣在别处,在写毛笔字、搞篆刻、养虫子、做木工、玩核桃、玩葫芦,甚至在“坐着,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听,就坐在那个地方,泡一杯茶,有可能也不喝”……
听起来,他像是一个没落的江南子弟,在太平盛世里过着潇洒惬意、放任形骸的生活。
这种生活,透着十足的“江湖气”,与娱乐圈的“高大上”格格不入。
他的父亲是江苏人,母亲是湖南人,正如汪涵自己所说,他是“江湖人”。
这种“江湖气”,沁着古朴,润着雅致,就像他常去散步的小镇靖港,“固执地在紧邻都市的地方保持了自己的时间感”。
所谓“人间烟火”,对于他来说,人间不是都市丛林,而是小时候去过的苏州园林,或是静谧悠闲的靖港小镇。
之于喧嚣的娱乐圈,他更像是一个独行的远者,不寂寞,却孤独。
汪涵曾经说过:“孤独是你内心充盈到已经不需要跟人有太多的交道,你内心就已经很充盈了,你可以跟天地精神往来。所以,孤独是一种还蛮好的状态。”
但在入世(主持娱乐节目)与出世之间来回跳跃,难道他不会精神分裂么?不会,不仅因为有那些“趣”处,还因他读了很多书,有了很多思考与感悟。
他读过很多书,并且有一个叫“六悦斋”的书房,以及一个叫“培荣”的书屋。
但只出过一本书,名字叫《有味》。它不是励志传记,也不是心灵鸡汤,而是关于十种中国传统小手工艺制作的散文随笔。
汪涵身体力行的跟着师傅们去制作这些传统物件,并将对传统工艺的迷恋和丰沛的情怀倾注其中。
所以他才会说自己的最大理想是:“如果有两条命,我一定拿出一条来做一个快乐的木匠。”
相比于主持人,木匠也许是更符合他性情的一个职业,但他终究不是一位“匠人”,他是腹有诗书、饱有学养的文人、士人、君子。
著名文人李煜曾作名句:“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这也是汪涵向往的生活,只不过论起他的本职工作—主持,他做得要远好于那位南唐后主国君。
据说汪涵的房子不大,一共只有100平,然而房价却上千万。
有很多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是因为汪涵比较喜欢复古风格,所以不管是硬装还是软装,都是选择复古中式的装修。
汪涵的家,餐厅是传统的中国风格,红木材质的椅子,加上现代风格的水晶吊灯,中西结合,也别是一番风情。
拴马桩、紫砂壶、茶、蒲团、折扇、珠子、线香、藤椅,这些都是汪涵家里必不可少的元素。
汪涵与木匠结缘,起因还是因为自己曾经生过的那场大病。
或许正如常人所说,“只有经历过生死,才能真正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2007年,一场大病让他静养在靖港小镇,治愈身体的同时,他竟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次生命。
靖港保健街上的于爹,成为他第二次生命转折的师傅。
午后的阳光洒在木匠铺里,刨花舒展,小虫子飞舞,于爹的时间只属于他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因为于爹,汪涵对木匠开始上瘾了。
刨花、劈木头、刨板子、箍木盆......汪涵在靖港感到了从没有过的轻松。
他沉迷于那些刨花儿,豆渣,那些香味,那个形状,这些东西深深吸引着汪涵。
白天学徒,晚上在师傅家吃饭,谁也打扰不了一个木匠的幸福。
手艺人一步一步安静的仪式感让汪涵沉迷。
他认为手艺人跟这个时代是脱节的,但他们跟时间是合拍的,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去收木头,然后打的木头放在哪里会膨胀,他们都深谙于心。
按照他们的时间生活,所以怡然自得。
城市的节奏太匆忙,颜色绚烂,如何能过的黑白一点,素净一点?
让自己慢下来,穿梭于老巷子的手工作坊之间,无忧无虑地敲敲打打,缝缝补补,做一个快乐的手艺人,做一个简单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