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主角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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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有无尽的可能。”——李安
“无尽的可能”,这正是电影的巨大魅力,然而在“无尽的可能”的表象背后,揭示事物的“真实”才是电影艺术最原始、最重要的目的。
巴赞在《摄影影象的本体论》中,提出了“摄影的美学特征在于它能揭示真实”的美学原理。其中有这样一句话——“摄影机镜头摆脱了我们对客体的习惯看法和偏见,清除了我们的感觉蒙在客体上的精神锈斑,唯有这种冷眼旁观的镜头能够还世界以纯真的面貌,吸引我的注意,从而激起我的眷恋”。 这句话给了我们三点提示,第一点,电影具有“纪实性”特征;第二点,“我们”存在对客体的偏见;第三点,电影揭示“真实”的方式是通过“冷眼旁观的镜头”来完成的。总结起来就是说,“我们”通过“冷眼旁观的镜头”来感受电影所揭示的“真实”世界。这正是强调了镜头语言的客观属性。而我们今天要谈的这一类“反转型电影”就是将镜头语言的客观属性打破之后再恢复而产生的一种电影类型。从文学叙述角度阐述,反转电影就是通过“主角视角(内视角)”的叙述将观众视线引向一种情节发展方向,然而在结局时,再通过“旁观者视角(全知视角)”将之前发生的情节重新叙述,以此产生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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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证人》是一部公认的反转电影的经典之作。1954年的伦敦,著名的刑案辩护律师韦菲爵士刚刚因为心脏病治愈出院回到家中,就遇到一起谋杀案件,嫌疑人名叫沃尔,他被指控谋杀了富有的情妇藉以取得其巨额遗产。韦菲爵士利用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对沃尔进行了考察,也正是因为他的判断,让我们相信沃尔是清白的。于是韦菲爵士不顾健康问题接办了此案。在法庭上,原本唯一可以证明沃尔清白的人——沃尔妻子克里斯汀,竟然作为控方证人出庭,并指认沃尔的确就是杀人犯。在最后关头,韦菲接到一个神秘女子的来电,女人说她握有克里斯汀写给情夫的信件,以此可以证明克里斯汀做了伪证。案情因此出现转机,沃尔被判无罪。然而,真相却更令人震惊。
影片的主人公是韦菲爵士,通过这样一个人物串联起整个故事情节,通过他的视角引领,首先让我们相信了沃尔应该是被冤枉的,然后又通过韦菲爵士与沃尔妻子的第一次见面,让我们在心理上对克里斯汀产生疑问,正是因为这种怀疑,所以当克里斯汀出现在控方证人席时,我们都对她作证的动机有了疑问,从而从反证的角度相信了沃尔的清白。特别是神秘女人的出现,使克里斯汀作伪证的这种论调趋于真实。以上这些情节都是韦菲爵士的经历,也是展现给观众的主角视角。而最后将要揭示真相的时刻,镜头给到了门外焦虑不安的克里斯汀,而当克里斯汀说出了她真实想法的时候,那个旁观席的女孩连同沃尔一起又说出了另一层内情。此时的韦菲爵士虽然依旧是此次案件的参与者,但是他已经从一个主角沦为了案件真相的旁观者。也就是说镜头语言从主角视角转移成了旁观者视角。于是旁观者视角下的电影情节就恢复了“冷眼旁观”才能展示的真实。从而完成了情节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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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类型的反转电影往往通过主角的主观判断推进故事发展,然后再通过客观事实推翻主观判断,从而产生落差,达到反转效果。而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首先就是要设置一个能够让观众信服的“主观引领者”,例如韦菲爵士,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事案件辩护律师,他的判断能力能够超越大多数观影者,他意识到的问题能够成为观众的共鸣,再加上导演意图的外在引导,以及观众本身就是具有主角视角观影习惯,就使这样的主观视角成为了观众视角。影片结束,当我们都在感慨故事的精妙之时,岂知这种精妙不过是被”主角视角“欺骗之后,又从”旁观者视角“得知了真相而已。
—“骗人”的主角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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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反转电影其实有很多,比如说《万能钥匙》,影片通过主人公卡罗琳的视角向观众阐述了一个利用巫术来拯救自己的故事,其实这就是”主角视角“,而后当卡罗琳灵魂被置换之后,影片又通过“旁观者视角”解释了真相,原来让女主角“相信巫术”才是最终目的。假设影片开始就通过“旁观者视角”告诉观众这样一个真相,那么自然故事就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了,就不可能出现结局的反转了。
反转电影就是利用了镜头语言的技巧性变化产生的一种独特电影形式。而这也只是众多电影类型中的一种而已,电影之所以能够吸引观众,最主要原因就是它具有“无尽的可能”,而制造这样“无尽的可能”最主要的手段就是充分合理运用镜头语言的技巧性和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