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程蝶衣的悲剧,也是张国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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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的独立电影室
2017年05月14日 07:30

幼年蝶衣:

幼年时期是他失去母爱阶段,台词“娘,我冷”,在后面戒大烟的段落当中和菊仙怀抱蝶衣的一场戏中再次出现

“娘,我冷”,菊仙和蝶衣的生母都是“窑姐”出身,菊仙在那场戏之后就化身成为程蝶衣现实中对“母亲”这一形象的投射,一个失去母亲的儿子,和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在此段落相认。说明对母爱的渴望和寻找这种注定无法达成的残念始终是贯穿程蝶衣的一生的。

此段落中影片借戏班师父之口说:“各人有各人的命”

少年程蝶衣:

这是最重要的一个段落,《思凡》当中屡屡将“我本是女娇娥”错唱成“我本是男儿郎”,说明此时他内心一直是渴望的是成为“男儿郎”,正因为被不断打压和迫害才使他成为了“女娇娥”,师父的毒打,张公公的残害,以及对成为“角儿”的那么一丝渴望(这一系列无法对抗的大环境,可以归纳为这就是所谓的“命”)。

期间在他和小赖子逃跑后,也是看了霸王别姬中的霸王唱戏才折返回了梨园行的,说明当时他心中向往的是成为楚霸王,而非虞姬,小赖子的死,也代指这一理想的陨灭。

后面几次三番闪过街边叫卖冰糖葫芦的时候,青年蝶衣都会深思恍惚,此时影片也会带领观众同样在思绪中闪过少年时期的小赖子,也就是自己少年时期的那个一生都无法达成的理想(成为霸王)。

青年程蝶衣:

“霸王剑”对程蝶衣有多重要呢,青年程蝶衣成了“角儿”之后三番五次去张公公家里找这把剑,为什么,因为在本片中该道具代表的就是“真霸王”。

那么他在袁四爷家里找到这把剑之后给了谁呢?先给了段小楼,可当时段小楼却没认出来,只因为他不是真霸王,片中借袁四爷,程蝶衣之口都说过了,他只是“黄天霸”,段小楼也说过“我是假霸王,你才是真虞姬”。那真虞姬总要找一个真霸王,于是接下来程蝶衣又把袁四爷当成了“这把剑的主人”,被国民政府抓走之后,程蝶衣表示“剑的主人”可以救自己,这里指的是袁四爷,等于把剑又给了袁四爷,所以在程蝶衣心中此时的“真霸王”是袁四爷。而在解放前蝶衣却二度将剑赠与段小楼,他内心仍旧在苦苦寻找一个“真霸王”而不得。所以与其说说程蝶衣心中有对段小楼的感情执念,不如说是他对于“虞姬”这个身份的执念,以及和“真霸王”唱一辈子戏的这个理想的执念。

台词“就让我跟你唱一辈子戏不行吗?”里面包含了:对“你”(霸王)的执念,对“一辈子”(从一而终)的执念,对“唱戏”的执念,这三个执念,都被程蝶衣发挥到了极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霸王就得是真霸王!一辈子就只能是一辈子,少一分一秒都不可以!京戏就必须要原汁原味的京戏!

当然在现实环境下,这个理想当然也是无法实现的,最后这一理想的幻灭,等于是压在程蝶衣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导致蝶衣痛苦不堪,精神崩溃。有这样一种说法:“痛苦”这个东西就像触电,他会激活人曾经的所有痛苦体验。这个说法放在程蝶衣身上很合适,在经历了幼年和少年的一系列挫折之后,青年蝶衣再也无力承受,所以最终崩溃。

晚年程蝶衣:

程蝶衣在和段小楼的最后一场《霸王别姬》三请宝剑而不得,接下来段小楼故意唱错《思凡》,让他的思绪回到了曾经的少年和幼年时期,那两个曾经逝去的执念:做男儿郎和楚霸王。此时的自刎,是他自己拔剑,并非是霸王赐予虞姬的,表明这时候蝶衣将自己当成了“真霸王”,他的青年时期一直在找“真霸王”,从段小楼到袁四爷,谁都做不了他的”真霸王”,而最终程蝶衣选择自己成为“真霸王”。也在最终暗合了袁四爷的那个比喻,即雌雄同体的观世音,也就是说”虞姬”就是“霸王”,“霸王”就是“虞姬”。

我们可以看到在程蝶衣的每一个人生阶段,都在和命运对抗,而且他的性格很轴,不会变通,不肯服输,不肯低头,不愿违逆心意,甚至连一句假话都不愿意说出口。当戏班师父说初 “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人”这句话的时候,程蝶衣听进去了。甚至以此为毕生的信条去恪守。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人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当然这是戏班师父的逻辑,后来也成了程蝶衣的逻辑,但却不是影片要传达的主题,相反,“想要成全自个儿”正是蝶衣悲剧故事的源头。他在每个成长阶段的“理想”或者说“执念”,都在现实环境打压之下始终无法“成全”,他的一生都在追逐自己的种种”执念”而不得,最终造就了程蝶衣这个悲情角色。

所以程蝶衣这个角色的一生可以概括为三个字——“不认命”。

这也就是该片的主题:就是“命”。

“命”究竟是什么,是一种巨大的,不可抗拒和违逆的大环境,为人力所不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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