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与放纵的空间依存感

电影
艺术评鉴
2018年05月01日 16:53

NANA 风梦依存的个人空间

喻爽

摘要:《空房间》作为一部描述情欲孤独的电影,它重点体现了人对空间依存感的克制与放纵。片中用“秤”隐喻主人公心灵的失衡和灵魂的重量,同时将“空间”作为主人公信仰的依托,将“高尔夫”喻示人性的克制与放纵,以“拍照”代表空间的自我认同。该片用无声的表达方式去审视每一个孤独的灵魂,在影片中蕴含着人类空间意识的传播,而在寻求空间的表象中描写了现实生活中一个又一个孤独的灵魂救赎体。

关键词:《空房间》   空间   孤独   隐喻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8)05-0150-02

叔本华说:“我们承受所有的不幸,皆因无法忍受独处”。人是一种群体性的动物,故而每个人都在寻求一种社会归属感,去寻求一种内心的安定,去寻找自我的存在感,以及自我价值的意义。影片《空房间》中的主人公就是芸芸众生当中的“我们”,电影也表达了人是需要精神依托和信仰需要的,而空间作为人精神依托和安全感的聚集地,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存在在一定的空间中。该影片通过主人公空间的变换和留影体现了空间依存的自我重要性,用人性内心渴望的自我存在价值去展现自我安全感的认证,同时也是一种需要心理空间庇护所的体现。

一、符号隐喻的运用

(一)“秤”作为心灵失衡和灵魂重量的计量器

“秤”在电影当中是一个重要的隐喻物,女主角的几次称重,以及最后男女主人公灵魂重量的归零,这是一个十分具有象征意味的环节。在电影中“秤”是人性灵魂均衡的衡量者,男主角与女主角心灵情感变化的计量器,导演通过几次体重之间微妙的变化表现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情感变化。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称:“一旦自由在一个人的灵魂里爆发了,神明对这个人就无能为力了”[1],这充分说明情感(爱情)与自由和灵魂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两个人的爱情达到灵魂交融的时候,实际上彼此都是失去“自由”了的,或者说是失去理智了的,因此也有人说“恋爱的人都是诗人和傻子”。

(二)“灵魂秤”的情感与变化

男主角第一次称秤的体重是112公斤,第二次称的时候是65公斤,这时女主角的体重是47公斤,刚好46公斤加上65公斤等于男主角第一次体重的112公斤,当女主角返回家后体重变成56公斤,这时56公斤刚好是112公斤的二分之一,此时女主角平摊了二人的体重,但女主角的重量多出了9公斤,此时这多出来的就是灵魂的重量。此时可能是男主角已经存在女主的心里了,最后男主角修过秤后,再次称自己就是0公斤了,从112公斤到0公斤,足以说明男女主人公的情感变化。当男女主角双脚相背时,二人的灵魂重量想当于正负56公斤相加恰巧为零0,印证了中国太极当中的阴阳相和之道,二人融为了一体,此时的两个不为世俗所容纳的人,终于在秤上圆满了。加上导演拍摄中喜欢拍摄边缘化人物的拍摄风格,就好像电影当中的那句话“我们生活的世界到底是梦幻还是真实”[2]。

二、空间信仰的依托

(一)空间是作为人精神依托和安全感的聚集地

兩位主人公都是同为城市边缘化的人物,二人寻求生存的空间意在给孤独的灵魂寻求庇护所,其实每一个现实中孤独的人都需要空间的依存感。只是空间的大小不同,可以如火柴盒那样十分的微小;也可以似棺材一样的尺寸,刚好容纳我们的身体;还可以是几层楼的大别墅,任你选住每一个房间。但人是害怕孤独的,所以人的生存是需要空间作为庇护所,正如人居住的客厅很大,过于空旷,但人居住的卧室却很小,充实感十足,极大地减少了孤独感的产生。男女主人公居住在不同的房间当中,把所有居住过的房间都当成自己的家,这是具有归属感的体现,进而有了男女主人公自我存在的安全感。

(二)男主和女主互为彼此的救赎者

女主角善华属于弱势的反抗人与感性的追随者,男主角泰石属于孤独的边缘人与无声的表达者。二人有着相同的诉求,两个孤独的灵魂在狭小的房间当中产生信仰的契合,二人需要互相依存,一同寻求生存空间的庇护,影片中没有任何的语言表达,二人便走在了一起。男主是一个撕破生活谎言的流浪者,同时也是撬开真相的旁观者。在这些房间中居住着拥有人性罪恶和需要灵魂救赎的人们,男主撕开真实的面纱,表现人性生活中最真实的诉求,把现实尘世的生活透过窥视展现在大众面前,丝毫没有半点的掩饰,人物表现真实可感。

(三)空间设置的巧妙性

主人公进入六个不同的房间,分别承接不同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有不同的隐喻色彩蕴含其中。片中用六个房间的转换分别推动了电影情节线的发展,影片由开端到女主的感情发展到铺垫最后到高潮,在不同的空间转换中,有现实版中独居老人的离世,有现代夫妻之间的问题反映,有所谓豪门夫妇的伪善幸福,从侧面反映了现代的物欲化使人们越来越迷失于浮躁的表象,对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的轻视,在面临失去时方知其可贵。女主人公的丈夫无疑是一个典型的代表,拥有女主时家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这种呈现是导演对社会的一种反思,特别是每当男主角进入不同的房间后,穿主人家的衣物,做主人家的饭菜,在男主角离开后,原主人家不曾任何发现有人进入过,这是现代人生活观的体现,影片也有珍视当下的一种期待。

(四)男主角独特的角色定位

导演用一种鲜明的视角刻画了一个热心善良、渴望家与温暖的孤独者,让观众能从男主的人生上寻求到独特的共鸣点,同时也是大多数人真实内心的映射。主人公的感情表现了情欲孤独的人性,蒋勋先生在《孤独六讲》当中提到:“我渴望孤独,珍惜孤独,好像只有孤独,生命可以变得丰富而华丽”[3]。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灵魂的化身,其中女主角是现代物欲横流社会下的一个真实的孤独者,拥有丰富的物质,满足现代大多数女性心中的豪门梦,所以导演采用男主角的平民出身与女主角豪门身份的巨大反差,折射出了现代生活中世俗的某些真实观念

三、人性的克制与认同

(一)高尔夫的克制与放纵

片中高尔夫的击打多次蕴含了权势与暴力、仇恨与报复的对决。高尔夫作为一种击打运动和可以自由的运动,本无拘束,但导演通过高尔夫球缠绕在树的击打方法,去刻画男主人公内心的活动世界,每一次击打高尔夫都有着特殊的隐喻,暗示出男主角克制与放纵的心理活动,影片的英文翻译是3-iron。这是一种很少有人使用的高尔夫长球杆,导演在片中多次隐喻拍摄击打高尔夫球,这是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物件,贯穿始终,剧中男主角与女主角的丈夫多次击打高尔夫。在男主角拯救女主角的第一次出现,男主角击打女主角丈夫,男主角拯救出女主角后围绕着树干三次击打高尔夫球,以及影片开头时女主角的丈夫是作为高尔夫球杆的拥有者,一个很少回家的人,他留给女主角的就是一所空房间。导演金基德也曾在采访中谈到,三号球杆的一般购买者都很少使用球杆,一般都空置于家中,就好似被空置于家中的女主一般,独守着一所空房子。高尔夫球杆也是金钱和地位的代表,女主角的丈夫拥有金钱和地位,收买警察致使男主角入狱,同时也视女主角如一个表象的肉体。将女主角囚禁在一个所谓的豪门空房间中,男主角在马路边玩高尔夫,球意外的击穿了一个车窗,致使一女子受伤,这是电影当中金基德式的残酷。当男主角击打的高尔夫击穿了车窗,其实这是对男主角内心的刻画,这说明男主角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境况,男主角在和女主角的相处之中始终保持着最后的防线,男主角内心知道女主角是别人的妻子,一直谨守着心理和道德的最后防線[4]。

(二)拍照作为空间自我认同的体现

拍照作为一种纪念家人的合影,是自我对家的依恋的体现。男主角每一次进入不同房间都要和房主影像拍照,这是空间依存和空间自我认同的表现,他通过拍照的这种方式变现自己内心已经把自己融入进了这样一个空房间里,臆想着自己和房主人共同拥有着同一个房子,并在每一次的使用后,男主角都会细心地打扫房间,他还在每一个房间里面做饭,感觉寻求一种自在而真实存在的安全感。导演通过一个边缘化人物的空间意识寻求,表现了形而上的引申以及空间意识的传播意义,他或许在暗示我们每个人其实都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即使没有现实的家,也应该为我们的心灵或灵魂找寻一个温馨的“家”。

参考文献:

[1][法]萨特.存在与虚无[M].陈宣良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

[2]马丽.韩国电影《空房间》中的概念隐喻解析[J].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2017,(04).

[3]蒋勋.孤独六讲[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17.

[4]刘星,刘广宇.金基德电影中符号的初探[J].电影评介,20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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