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那年花开月正圆》赵白石人物塑造成功之处

电影
艺术评鉴
2018年05月02日 07:36

那年花开月正圆赵白石对周莹表白求婚成功吗

赵雅倩

摘要:电视剧《那年花开月正圆》在2017年走红,2018年初迎来了二轮复播。该剧情节曲折跌宕,平凡人物的命运与宏阔的历史相交织,人物形象塑造丰满,不仅孙俪所饰演的周莹受到观众喜爱,性格各异的男性角色也备受瞩目。其中,任重所饰演的赵白石虽然并非男主角,却以其丰满的人物形象赢得了出乎意料的关注和支持。

关键词:人物形象   男性气质   观众期待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8)05-0154-02

电视剧《那年花开月正圆》讲述的是清末出身民间的陕西女富商周莹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其中周莹与吴聘和沈星移的感情纠葛是该剧的一大卖点。但出乎意料的是,赵白石作为该剧的一个次要人物,看似戏份不多却展现出独特个性,人气赶超吴聘和沈星移,更被观众当作周莹择偶对象的不二人选。

赵白石这一人物塑造的成功之处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一、人物形象的合理设定

赵白石在感情和事业两条轨迹上并行成长,他在一生中遭遇了两次颠覆式的挑战,一次是周莹撼动了他奉行多年的道德观和行为准则,一次是恩师张长青摧毁了他的价值观和为官信念。人物前期的古板强硬和后期的顺从妥协都有其合理之处。

剧中赵白石出场时的身份是泾阳县令,其名为白石,正是取自刚正不阿,其白如石之意。他的个性内敛,气场不怒自威。周莹的性格却与之大相径庭,爽朗直率,热情果敢,不拘小节,这两个人物明显地站在了对立的两端。可以看出,他们作为两个自相异人物,两人之间的性别、教化差异以及对事件的不同心境、情感体验和观察视角等,都使得看似简单的事件和人物关系,在差异化分形中,变得意味深长,更为全剧增添了不少乐趣[1]。

坚持“克己复礼为仁”,却不知不觉地爱上了與自己信仰背道而驰的人,赵白石对周莹的感情在很大程度上源于周莹本人的性格魅力,但也和赵白石自身对爱与自由的向往有一定关系。困于人伦礼法之中,是周莹向他展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他渴望能像周莹一样敢爱敢恨,挣脱镣铐跳舞,在日渐熟悉的交往中,他自然而然会把这种感情投射在周莹身上。

两人的社会身份和行为动机的尖锐对立构成了人物的自相异性,但是在追求爱与自由的意志冲突方面,却显示出二者性格的自相似性。经历多年情感上的困兽之斗后,赵白石终于鼓起勇气正视自己的感情,是周莹的率性洒脱不断影响改变着他。思想上的进步与变化,弱化了他们的差异和对立,强化了他们在性格与命运之中的相似之处。

赵白石的仕途也并非一帆风顺,到了剧情后期,吴漪陷害、恩师设计、周莹蒙冤入狱、自己实业救国的事业陕西织布局被封、为国尽忠的理想被狠狠践踏,打击接连不断。视名节如性命的赵白石虽然委身归顺于自己所不齿的王爷,但却让人心生敬意和感动,这不仅是为救周莹于囹圄而做出的妥协,更是在各种掣肘束缚中,以浊寓清、不改初心的坚持。

赵白石这一人物被塑造得生动鲜活,被动与主动交织,含蓄与热烈激荡,成长走向十分清晰,人物形象更加合理丰满,也更有人情味。

二、内在情感的丰富展现

影视剧的戏剧冲突,一般是指反映在影视剧中的人物与其对立面之间的抵触、矛盾和斗争。在该剧中,赵白石所面临的正是道德与爱情之间的艰难抉择,一个是仕途光明的陕甘总督,一个是商海沉浮的吴家寡妇,身份地位的悬殊和人伦纲常的束缚,使赵白石只能忍而不舍,默默地把对周莹的感情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角落。

相较于吴聘和沈星移对周莹的感情,赵白石的爱慕在剧中更为有据可依。在两人初见的一场戏中,赵白石看到周莹在街上跟洋人接触,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反感。自幼学习四书五经,纲常伦理是他为人处事的信条,所以看到周莹如此罔顾女德,自然会从心底生出一丝不耻和怒意。再见是在公堂之上,同为商贾的沈家和吴家为周莹的身份闹起了纠纷,周莹的率性而为虽然仍没有撼动他固有的思想,却开始令他感到新鲜。直到周莹一把火烧掉了自家种植的五十亩罂粟,他这才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为她的深明大义肃然起敬。当周莹被韩三春等土匪掳走,他的紧张与慌乱一览无余,全然没有了平日的谨慎稳重,莫名的情愫悄然生根。由此,观众才看到了赵白石情感变化较为完整的心路历程。

在后来的一段情节中,导演通过梦幻的形式巧妙地展现了赵白石丰富的内心活动,更是将这种忍而不舍的感情推至高潮。当赵白石在破晓时分酒醉而归,他在意识恍惚中看到周莹击鼓鸣冤和跪在公堂上振振有词的幻影,赵白石这才发现,原来周莹的果敢直率早已在自己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之前真实发生的事情再次重演,两次的相似事件在叙事上具有明确的因果关系,这也是剧中赵白石对周莹的感情进一步深化的重要情节。

导演在充分把握了这一情节对剧情重要意义的基础上,对酒醉幻影的展现强化了渲染力度。天色将明未明,整个公堂都被笼罩在黯淡的夜色中,唯有周莹的幻影明亮夺目,白月光似的倩影,是赵白石内心的情感投射。导演以幻影构建了心理空间,构造了梦幻与现实的呼应关系,从而深入细腻地刻画了赵白石对周莹真切的爱意和困于纲常的痛苦挣扎。

三、强化情感的细节处理

“细节往往在叙事中对事物起着描写突显的作用,在影视中常用影像造型来表现细节,以强化观众直感的力度。”[2]情节因细节而增光添彩,人物更是因细节而血肉丰满。

赵白石的书房摆设是该剧的一大亮点,书桌背后正上方的墙上写着“宁静致远”四个大字,左侧则悬挂“克己复礼为仁”的朱子语录,直观地向观众展现了一个恪守伦理、正直有为的清官形象。但同样有趣的是,“克己复礼为仁”也是赵白石每次同周莹见面之前都要在心里多次劝诫自己的话语。祖宗礼法的桎梏和对感情的向往不断撕扯着他的内心,默念圣贤语成为了他抗拒情愫发展的唯一手段。可实际上,笨拙滑稽的方式背后是人物在情与法面前的拉锯对抗。

同样,影视叙事也离不开对节奏的把握。节奏上的细节处理对人物立体多面的表现、矛盾冲突的发展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机器织布局开张之时,周莹为了破除织工们对洋人畏惧的偏见,及早掌握织布机的操作方法,便在众人面前拉着赵白石和洋人握手。这一无心之举让本已下定决心“宁静致远”的赵白石再次沦陷,他恍惚地走出机器织布局大门时,室外阳光变得格外刺目。导演在这里采用了升格手法,外在行为的舒缓平静与内在情绪的激荡热烈相互作用,形成了极好的节奏感。光影符号不仅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氛围,形成了促使观者感觉高度集中的悬念,也为人物内心的激荡平添了一丝梦幻色彩,展现了赵白石此刻如坠梦境的恍惚痴然。导演以剧情所安排的人物动作为基础,充分挖掘细节,通过抒情写意的手段突出人物的动作,对人物情感的表达进行了特写式的强化。

四、符合观众的心理期待

从现实角度分析,大多数人的行为都是趋于保守的,对于远大的期待宁愿放弃,但内心一定有所不甘,所以当观众看到主人公不顾风险付诸行动去追求理想的时候,就容易被深深地吸引和打动。人们在现实生活中不愿意冒风险而失去的东西,一定会在精神生活中加倍索取,这也是观众对影视剧的期待。

在该剧中,赵白石是中国传统价值观所倡导的典型完美男人——为官清白,心怀天下,才华横溢,英雄气概。他是正气的化身,是正道的旗帜,这也注定了他对周莹的爱只能是隐于无形的。他的道德标准和处事原则,不容许他正视和追求这份感情。赵白石囿于礼法而不舍虽然只是一个人内心的独角戏,但其在天理与人欲交织中的挣扎本身并无过错,因此这种刻板却可爱的男性角色构建反而得到了广泛的认同,符合观众的审美期待。

在近些年的影视剧中,男女平等的意识进一步强化,女性的主体意识开始萌芽,从被动等待爱情到主动追求爱情成为其显著特点。与喜欢追求欲望刺激的男性相比,女性更渴望长久的情感慰藉。

赵白石的感情之所以让人心动,正因为他将细腻难言的暗恋展现得非常真实。与吴聘和沈星移相比,他并不是最早爱上周莹的人,但历经世事风雨却仍相伴在周莹左右的,唯有他一个。吴聘的早逝使其感情铺设未能充分展开,沈星移“已许国难再许卿”的选择也无可厚非,但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说,波澜壮阔的天下格局远不及长情的陪伴更令人心安,因此毕生守护的赵白石才更受观众青睐。

综上所述,赵白石这一人物的走红的确在情理之中。从他的身上,观众看到的是一个心怀家国、正直无私的廉明清官,是一个无声守护、忍而不舍的重情之人。他虽然刻板固执,但也深沉包容,虽囿于礼法,但也有情有义有担当。在情与礼的挣扎中,赵白石實现了个人的成长,也令观众深深地记住了这个血肉丰满的角色。

参考文献:

[1]杨健.创作法:电影剧本的创作理论与方法[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

[2]宋家玲.影视叙事学[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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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白石 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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