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是江山村的一个养鳖专业户,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攒了十多万元,今年,他可算了却平生的夙愿,终于买回了一辆新的“桑塔纳”,他看着那闪闪发亮的流线形的车子,那高兴的劲头就别说了,他驾上他心爱的“桑塔纳”宝贝儿,到B市的“大豪门”娱乐城消遣,也享受享受生活的浪漫。他在门口的存车处存好车,就进入舞厅,屋里人不多,只有几个情侣在低头吮着咖啡,不时传来喁喁私语声,抒情而缠绵的轻音乐,在空中如泉水般柔曼地淌着……
他选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下,染色的灯光被音乐调和着,忽明忽暗,将玟瑰的梦幻搅得浓浓的,他要了一杯浓浓的不加糖的苦咖啡,吮上一口,揉了揉麻酥酥的太阳穴,就仰着头靠在座垫上,让美妙的音乐像泉水般从耳边淌过,掺着咖啡的苦涩和特殊的芳香,他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夜色宜人,音乐更加抒情动听。
吸顶灯昏昏欲睡的柔和之光缓缓熄灭,在梦幻般的朦胧之中,标致的侍者轻盈地走来,给每一桌点上蜡烛。大厅里响起轻快抒情的“蓝色的多瑙河”。
“先生!让我陪你跳舞欢迎吗?”
一个女孩甜甜的嗓音,惊醒了他的遐想,他猛地睁开眼睛,眸子顿时一亮。啊!原来是个陪舞小姐,他睨她一眼,这女孩,如矿泉水般清纯,白皙的皮肤,清秀的脸,一头秀发水一般披到腰间。她穿一条黑色的长裙,白色含棉水洗宽松的套装,浅褐色的布面上是隐格菱形和多边形图案,配上一长串装饰性的珠链儿,浑身散发出少女豆蔻年华的风采。他心里忽然怦然激动起来,脚板霎时感到痒痒的,很久没有跳舞了,也想借此机会散散心,便随口答应说:“当然可以。
他点点头,站起来。
她扬起长睫毛,我搂住她纤细的腰,真丝的长裙像蝴蝶般翩翩起舞。我觉得有一丝温馨的暖风掠过我的脸颊,她身上弥散出的普通化妆品和本身的年轻女人的特殊幽香气息,也很好闻。
他们拥抱着,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旋转着,配合默契。
她穿的衣服极薄,能明显看出她窈窕的身段和高耸的酥胸。那瀑布般漆黑的长发上扎着一条鹅黄色的缎带,这种别具一格的打扮,恰如其分地和她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出她光彩照人。
这舞池很大,你可以尽情地去跳,尽情地如驾了一叶小舟,在平静、幽蓝而透明的湖水里漂来漂去。
他们配合得似乎很默契,应该说,她的舞是跳得很不错的,而他显得有点儿笨拙。
但是,他心里总有一个感觉,感到她不是职业陪舞女,在她身上,少了职业舞女那种做作、夸张有商业气息。她倒显得平淡、清雅和略带羞涩。但是管他呢,反正我现在心里闷得慌,舞场就是逢做戏,谁那么认真?
一曲舞罢,他们回到雅座,侍者送上一杯甜咖啡,她小巧的手捏着一把小巧玲珑的不锈钢汤匙,慢慢地搅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
她微翘的眼睫毛几乎挡不住忧郁的眼色,王荣生心里激荡着,他色淫淫地盯着女郎低声说:“你能伴我出去兜风一下吗?”
“当然可以!”
两人站起来,他拥着女郎纤细的腰走出门来,驾上自己新买的“桑塔纳”,在高速的环城路上飞驰起来。
车子最后停在一村子旁的树林边。他就迫不及待把手伸向这漂亮的女郎高耸的胸脯。
这女郎婉然一笑说:“你急什么呀?心急吃不了豆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王荣张着一双大眼说,‘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在郊外吗?
女郎指着村子说:“你知道吗?这是治安模范村啊,我倒是没所谓,只是恐怕你——”
“我怎么啦?”
“恐怕贵夫人知道了气得要跳楼——”
“她怎么知道?”
女郎忍住笑哄他说:“她怎会不知道?你知道吗?这村的村民最恨那些‘狗男女’在他们村前伤风败俗,若是被他们捉住,那就惨罗!”
“我们是两厢情愿的,捉住大不了是罚点款。”
“他才不罚你的款哩!”
“那他们会怎样处置我?”
“这些村民可绝了,他们每人屁股后头都佩着一把锋利的阉猪刀,他们捉住那个‘狗男’后,就不由分说,按倒在地,‘擦!’地一下,就没事了,以后他就不会像只发情的公狗那样浮躁不安了。”
王荣听后,大惊失色,
女郎说:“你下车到后面公路去看看,若没有人来,我就依你。”
他信以为真,跨下车来,走到路边望风,看有没有来人。女郎迅速坐到驾驶座去,发动车子,一推档,汽车就顺着公路,风驰电掣疾驰而去,在菲菲的细雨中,她听到那家伙在车后拚命地追着、骂着:“啊!我的车还未过户呢,这是辛辛苦苦干了几年的血汗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