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恋了,在四年前
宽宽的窗台上除了我和一部手机就什么都没有了,原本清晰透亮的玻璃被雨打湿,一条一条的的滑向远处。床要比灰色的大理石窗框暖和一些,因为在床头亮着一盏5瓦的小灯,将枕头照的暖暖的。
窗外细雨如丝,飘飘洒洒的。不知道从什么开始,雨天我喜欢上了:音乐、路灯和那罕有人迹的街道所构成的场景,对了,还有缩在窗台上的我和一枚戒指。
我失恋了,在四年前。
分开后我就在另一个世界静静的喜欢着罗琳,自私的用我的悲凉歌颂着她的美。她一生都不会知道,我和她世界的距离仅仅五米不到,她住楼上,我住楼下。她早晨八点四十五分准时出门上班,我八点四十就在猫眼前等待,每天第一眼看到她化好妆,整理齐刘海,挎着灰色小包的人,依旧是我。不,现在要在人前面加上一个「外」字了。
春暖花开,是我们晨操前的音乐,也是她的最爱。她说她喜欢为爱人奉献的爱情,当爱人需要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忘记自己的一切,始终将对方放在总是高于自己的位置,真的很幸福。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学校的池塘边上,那天风和日丽,湖面波光粼粼。
播放着蓝调音乐的咖啡厅,弥漫着一股温暖的香味。余杨和他女友南微把我们约到这里,特意为罗琳选了一间粉红色的隔间,聊了没几分钟,南薇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对钻戒:「林岩,罗琳,今天我和扬逛商场,顺便给你们买了一对戒指,你们试试合不合适?」
正在喝咖啡的琳被她吓了一跳:「微,你脑子没坏掉吧?为什么要送给我们戒指?又不是纪念日什么的?」余楮不慌不忙的接过话道:「不知道她从哪里听的,说情侣赠送的戒指具有不分离的意义。」
我搂住琳的肩膀,看着他们:「恩,改天我们也送你们一对,这样比我们的更有意义。」余杨打断了我:「我们已经有了,如果你想送的话,给别人吧。」
这枚刻着「 Nabandonne pas」的戒指,一直伴随着我漂泊远行。最后将我指引到这不足的五米的距离,或许在戒指看来,我们并没有分开,但是他不知道情感上的分离要比肉体更痛。每天相见,却恍若陌生人的日子,刺痛的难以呼吸。
我在楼下遇到她一次,她推着不到一周岁的女儿在花园旁晒着太阳,逗得女儿呵呵直笑。我到小区超市买了只口罩,要了些传单后向她走过。
琳礼貌性的接过传单,我呆呆看了她几秒钟:白皙的瓜子脸上多了一些黑头,丹凤的眼角也有了皱纹的痕迹。我知道,她长大了,当年的那份童真已经没有了,她的穿着打扮更符合一个老师的角色,这让人很安心。
恍惚间,我竟下意识的以为她变了。她见我还没有离去,以为我是聋哑人,拿给我十元钱:「饿了,去买点吃的吧。」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些聋哑人是装出来的,你还……对不起。」以前经历过的场景太过熟悉,五米的距离,我情不自禁的跳了出来,又知道这会打扰她的正常生活,又急忙再跳了回去:「额,我只是一个好心的建议。」
那天,原本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天气,我却在她的身后看到了烟雨蒙蒙。
“你不再理我,
我也不再找你。
你从我的世界消失,
我从你的生活离去。
你说,我们各自解脱
我答, 人生总是错过
声音是那么的哑涩……”
五米的距离,用一生的时光岁痕跨越。
「老天,是不是太过残忍?」
天答:「好多人都和你一起流泪。」
窗外还在“滴答滴答”。窗框的大理石,好像比床要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