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张况,著名诗人、诗评家,1971年生于广东五华。当代新古典主义历史文化诗歌写作的重要代表之一,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佛山市作家协会主席。已出版史诗三部曲《大秦帝国史诗》《大汉帝国史诗》《大隋帝国史诗》等25部,主编诗文选19部,代表作有100000行21卷《中华史诗》。与陆健、程维、雁西并称为“中国诗坛四公子”。系广东文学院签约作家,现居广东佛山。
《中华史诗》的才华、激情与使命
——张况诗歌形象
文/ 杨光治
我国是诗之国,历代以来诗人众多,佳作琳琅。“五四”时期,胡适等先进分子揭起文学革命旗帜,率先用现代语言写诗,从此新、旧体诗并行,华夏诗园更为丰富多彩。尽管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它曾一度陷入喑寂的局面,但随着改革开放号声的吹响,人们的思想感情获得解放,诗园迅即群芳竞放。艾青、曾卓、邵燕祥、牛汉、流沙河等老一辈诗人纷纷“归来”,以深刻的思想、激动的感情和凝练的手法给当代诗歌增添亮色;叶延滨、韩瀚、北岛、舒婷、傅天琳、林子等年轻高手,以清新的风貌和诚挚的情愫倾倒读者。诗园生机勃发,激发了众多青少年的创作热情,其中不少刚露头角即令人注目。只说广东的新诗领域,由广东省作协诗歌创作委员会编的《广东青年诗选》,就收入160多位作者的320首作品,可谓洋洋大观,但该书序言仍坦言“不无遗珠之憾”。从这一“斑”,可窥“全豹”矣!
然而与此同时,打着种种旗号的“新潮”也涌进了诗园。其中不乏启人思迪的良品,但也混杂着不少非诗的货色。
古语有云:“诗言志。”“志”者“士”之“心”也。“心”,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思想感情。作者通过诗歌所言的“志”如果能与读者相通,才有可能产生共鸣。可是有些“新潮”之作写的却是鸡零碎狗碎或诡异谲怪甚至庸俗龌龊的东西,这岂能引起广大读者的阅读兴趣?另一方面,诗是精粹的语言艺术,可是有的作品用语简直是神秘的符咒,有的却是淡而无味的口水,根本上与“艺术”沾不上边。“电话是周围的人/为我安装的又一个/生殖器”(《电话机》)、“夜起玄黑乌衣覆我盖我,命五趾之居盘坐粟上”(《大曰是》)等等就是其例。这些“新潮”作者,抛弃了“言志”使命,不是写诗而是“玩诗”,于是乎,读者只能恶而远之,导致产生“写诗的多于读诗的”的可悲事实。近几年,虽然这些不良现象已渐渐消退,诗歌也越来越多,但诗园却处于繁而不荣的状态。
中国新诗亟须振兴。张况主动承担了这一使命。
他另辟蹊径,从丰富而深厚的中国历史中寻觅题材,创作了《诗意三国》、《唐朝》、《清明节谒孔子故里》等一系列诗篇。值得关注的是,他的作品不是对历史的分行叙述,也不是对学者研究成果的重复与发挥,而是以今天的、“我”的眼光对历史进行审视,抒发对人、事、物的臧否,宣扬中华文化的精华,表达对民族、对人类命运的关切。这就是他所奉行的“新古典主义”的主旨。
诗既是精粹的语言艺术,作者就必须锤练语言。这方面,张况有出色的表现。
请看他对名画《清明上河图》的描绘:“官员和布衣,踩着各自的平仄,在同一时辰的同一个市集,步入同一阙宋词。”(《清明上河图写意》)生动而诗意盎然。
请看他对魏、蜀、吴三国斗争的概括:“魏、蜀、吴三国?不过是互为捕蝉的螳螂/司马氏父子/才是最后得利的黄雀/而黄雀也仅仅是翼德兄弟骂人时/从口里吐出的一只鸟而已”。(《诗意三国》),简练地揭示了激烈争斗的本质。
他对宋代名儒周敦颐的歌唱,更为醒目:
日子一天天瘦下去
风,将最初的梦想吹回故乡
一片浊水
沾污不了一朵莲花严肃的面孔
也淹不死它那飘逸千载的
淡淡奇香
(《周敦颐或北宋的一朵莲花》)
既隐括了周敦颐名作《爱莲说》的内涵,又将周的优雅高洁品格了无痕迹地融合于诗行中,还对当时的社会作了含蓄的批判。语言凝练、形象而富有音乐美。它能获得诗人叶延滨赞赏,决非偶然。
从上述几例可以见到,张况既有深厚的古典底蕴,又有清醒的当代意识,而且有很强的语言功力。
张况历十八年呕心沥血创作的长达100000行的《中华史诗》,更是我国诗史上的创举。据他透露,这部史诗分21卷,上溯中国神话传说时期,下迄最后的一个王朝——清朝,将各个时期的社会进程,重大事件,重要人物,时代风貌和有关哲学、史学、科技、宗教等的文化景观,国际影响等予以全方位、多角度的展示。由此看来,《中华史诗》完全可以与《荷马诗史》比美。张况希望通过这部作品,“让读者在一排排飞溅的浪花里,能倾听到文化力量和史诗品质里炸响的万顷涛声。”也就是说,他希望读者能感受到中华历史的悠远、文化的灿烂和诗歌的感染力。《中华史诗》这部巨著是才华、激情和使命感的的结晶,同时也从客观上塑造了张况的自我形象。
作者简介:杨光治,著名诗评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花城出版社原副总编辑、岭南诗社副社长。
供稿:北京城市未来文化艺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