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脱了就穿不回来了
我叫瑜白,18岁前活在一个闭塞的小镇上。18岁那年从小镇上走了出去。
我读书不怎么聪明,记忆力不算太好,学习成绩一般。
高中的时候,我买了几盘光盘,跟着光盘学得舞蹈。15岁,骨头已经发硬了,我每天咬牙5点起来练习基本功,腿翘在桌子上用力压。
我能吃苦,一练就是三年,每天至少练习6个小时,从没有间断过。
索性,最终我如愿考上了北京的一所二流舞蹈学院。
第二天,我带着500块钱,和一个黑色旧书包上路了。
我坐的火车,席位是硬座,要坐18个小时,我坐得腰酸背痛,心情却很不错。
当年十八岁的我并不知道,那张大学通知书会一直都藏在我的枕头里,不敢拿出来。
我没能进入大学的校门,让我的命运得到转机,反而是在夜总会里做了舞女,一呆就是三年。
夜总会这种地方,太容易让人迷失,我看到过很多人从陪酒做到了坐台,从坐台做到了情妇。有人沉沦的快,1个星期就迷失了。有的人,虽然迷失得慢,却被一点点腐蚀……
人们对钱财、权利的欲望比想象中更重,而克制力却比想象中更薄弱。
我不买名牌衣服、不买名牌包包、不保留任何客人的私人联系方式。我怕我没我想象中那么坚强,我怕一不小心覆辙了哪个姐妹的路。
我赚的钱,除了留下一个月2000块钱的生活费,其余的全部打回家里。
我努力不去接触,那些会让人上瘾的东西。
只是,总有一些东西是我掌控不了的,我们叫它意外。
我虽然学习不聪明,但也算懂眼色,并且肯用心。三年的时间,我虽然还能是个三流的舞女,但我学会了怎么周旋于客人之间,更学会了隐忍。
那天,我们经理白笙亲自去后台找我,告诉我vip包厢有人点我。
在包厢跳舞,当然比在大厅跳舞贵。随便一个客人的打赏,都可能会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是,我从来不去包厢,因为包厢的不定性因素太高。
我看到过几个姐妹,在包厢里跳舞,舞还没跳完直接按在台上强上的。夜总会有自己的势力,但是如果闹事的人有来头,大都会睁一只闭一只眼。
我一直没进包厢,一方面是因为夜总会副总聂向北是我老乡,平时多少也会照顾我一点。其他人,多少也会给他面子,不至于为难我。
另一方面,我只一个三流的小舞女,没那么扎眼。
“1801,里边的人大有来头,机灵点。”白笙似乎也不太放心我,认真的向我叮嘱道。
1801是限量版vip厢房,等于酒店里边的总统套房,最低消费50万。一听房间号,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
只是,我不清楚,他们怎么会特意点我。
我坐电梯去了18楼,这是我第一次上18楼,进电梯的时候,手指都是凉的。
推开1801的房门时,我的目光一眼撞上了其中一个男人的目光。男人的眼眸狭长,微眯着眼睛,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气质带着几分慵懒。
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我匆匆别开眼睛,看清了包厢里的几个小姐,是夜总会顶尖的小姐,并称为四美,我微楞。
夜总会为了吊着客人口味,四美从来不一起接同一个包厢的客,这也算是本夜总会的特色。
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包厢里的客人开头这么大,让夜总会如此出血本。
“抱歉,我来晚了。”我歉意一笑。
腆着啤酒肚的男人不满的看着我,“磨蹭什么呢,赶紧去跳个你最拿手的,给我们司少看看。”他的眉眼充满了讨好的意味对着刚才我看到的冷漠男人,那么刚才和我对视的那男人就应该是“司少”了。
我隐隐听到他对司少说道:“就是这个妞,我昨天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跳舞,看得我都硬了。让她来助助兴。”
“哦!”意味深长的一句。
略带着点点慵懒的味道,那个被称为司少的男人上下打量着我。
冰冷的视线,使我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幸好包厢里的灯光很暗,看不出我稍稍紧捏着的手。低下头遮住自己的脸。
这时我从余光看见四美中的周纯爱,端着酒杯用她饱满的唇轻触了一下酒杯,浅啄一口。
我是了解周纯爱的,她的清纯外在夜总会这里是很受客人欢迎的,但是她的心机可和她与世无争单纯的外貌并不符合。
她想要攀附高枝,哪位有权有势被她看中的话,她便会动动心思。
这包厢里的人非富即贵,周纯爱又怎么会错过。
我看着周纯爱浅笑着从沙发的这端,缓缓的爬到司少的身旁。
她张开嘴就要往男子的唇印去。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都屏住呼吸。气氛变的严肃。
“干什么呢?没看司少没兴趣吗?一边去。”腆着啤酒肚的男人,伸出他丰韵有力的手臂,一把扯过女人仍在地上。还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四美和其他的姐妹们,都震了一下,不敢作声。甚至没有人敢去拉她起来。
司少不动声色,继续优雅的抽着烟,用冰冷的视线看着我。
“司少你别生气!这女人不懂事,还不是看您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想要巴结您。嘿嘿……”另一个男子手里抱着一个女人,喝着怀里女人递来的酒。
很享受的模样,受不住女人的勾引,低下头就来了一个热吻。
那个叫司少的男人只是用慵懒的声音,淡定的说道:“跳吧!”随即嘴里吐出一个烟圈。
狭长的半眯着风情万种,我知道这不是形容男人的词,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比这里任何一个女人差。反而他的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
不竟然间我居然看的有些呆了,回过神。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包厢里都是我惹不起的人,忽而感觉到那男子微微笑了。
笑容很浅,好似知道我在看他一般。
“是!是!”腆着肚子的男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口里应着转过头来,看着我开口道:“没听见司少的话吗?还不快去跳。”
跳舞我是非常有自信的,待我走到舞台前,认识的姐妹立刻帮我打开的熟悉的音乐。
我伸手摸着冰凉的舞杆,一扭腰伴随着节奏,舞动步伐跳起每天都要重复数次的舞,如往常一样不在乎那些男人的眼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要不是这样的话,每天都跳迎接那些不堪的眼神,我真的会疯。
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像是猛兽一般,贪婪的看着我,准备随时过来将我撕碎,因此每一步我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步步惊心。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摞红色的钞票向我扔了过来,就像是漫天的雨一样。
我停止了下来,脸上始终都保持着淡淡的标准性微笑,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而露出惊慌和兴奋的神色。
说来可笑,来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为了钱,但是在这里呆得越久,聪明的女人就会知道越是面对这种诱惑的时候,是最忌讳心浮气躁的。
坐在另外一侧男子,长的魁梧的男人,两只眼睛雪亮的盯着我,手不断的摸着坐在他身边女子的大腿,用充满欲望的眼睛看着我,“美女,跳得好的话,这是给你的打赏。。”
他扭头。冲着那最初是将我“推荐”过来陪他们玩的啤酒肚男人说道:“这妞果然不错!我看你眼光还不错,这妞真带劲。”
“是吧!”嘿嘿的笑了一声,盯着我,“我说我在大厅都看硬了,你们不是还不信么?”
我看着这些在地面的钱,我的身体并没有因此放松,多年的工作经验已经最起码锻炼了我警惕的心,这些人并不像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普通客人容易对付。
果然,打赏我的魁梧男人指着我说道:“只是还不够有味!得再劲爆些!跳一段脱衣舞来给我们看看,全脱!跳得好的话,我重重有赏。”
他说完,随手又拿起了一摞钱向我扔过来。
我的手紧紧的握住,指尖刺痛我的手掌心,疼痛能够让我的理智保持清醒,
此时此刻,我知道,谁也救不了我。
来这里的女人们常常说的一句话是,都要钱不要脸了,还谈什么尊严!
不过是陪笑和脱衣服,有钱就够了。
但是我知道,只要是一脱掉自己的衣服的话,有了第一次,那么以后就永远都穿不回来了,不管是这里的小姐,还是跳舞女郎。
我只能依旧是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我脱衣舞跳得不好,不如我给大家表演钢管舞吧。”
当我说出这番话后,果然在场的暧昧和刺激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四美们神色各异,无疑是少不了看热闹的。在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工作,为了钱为了生存,除了逢场作戏以外,还有忍和屈服,我知道我犯了大忌讳了。
得罪了客人,注定受罪的只会是自己。
此时,我没有低着头,我能够感受得到那位司少的凌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是太快了,让我都以为是错觉。
§§§第2章 跳!这些钱都可以给你
“怎么还是嫌弃钱少了吗?还是你很想跳点更加刺激的?这里的女人果然都是这么骚?呸!”那魁梧的男人看着我就像是蛇盯着猎物一般的冰冷。
我让他在众人眼前丢脸。
另外瘦高的男人笑了出来,“罗老板,你得再给点力啊!这点小钱……都砸不了一个小姐!”这对于原本就是愤怒的罗老板无疑是火上浇油。
罗老板冷笑着,“我倒是不知道婊子原来还有清高!我就不信了!只要你跳一支脱衣舞,全脱了,我这些钱全都扔给你。”他面前的钱粗略看,至少是有十几万。
那啤酒肚男人连忙圆场,对我说道:“今天可是赏给你这天大的脸面了,舞跳得好,拿钱走人就行了。”
脸面?
一晚上被客人砸出十几万,在这种地方并不算特殊,但也的确是可以让一个小姐在夜总会里以后提高身价,而我只是一个跳舞的舞女,这倒是破例了,我自己自嘲着。
我的心脏泛着苦涩。
明明理智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不可以得罪这些人,我的倔强只会是更加惹怒他们,到时会就连经理也是不会放过我的。
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当众脱下我的衣服,就算是我是婊子,起码我现在还没有出来卖我的身体。
我用糯软的声音说道:“我不会跳这脱衣舞,这要是败了各位的雅兴那更会是我的错了。我知道有一个姐姐跳的非常好,我可以让她来给你们助兴。”
在这夜总会里,都会有大把的人会为了这些钱自愿来跳脱衣舞。
“今天就是要你跳。你不跳也得跳。出来卖的婊子,还装什么纯洁!”罗老板被彻底激怒了。
很显然,刚才他们只是觉得我是在欲擒故纵,多用钱哄哄就会照做了。
可当我再次拒绝的时候,他们意识到我是真的拒绝,那么他们会认为我是不给面子,不识抬举了。
我甚至是都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他的动作,就好像是慢镜头回放一样,他拿起来一个烟灰缸向我扔了过来。
我从小到到体育一直都很好,我确定我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我一动不动。在这瞬间,我甚至都惊讶于我自己的镇定。
因为在这几乎是一瞬间,我却已经想到了那烟灰缸会砸中我的头部,应该只是皮外伤。
即使躲避攻击是人体的本能反应,然而我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很清楚,如果我躲了的话,只会是更加激怒眼前这位罗老板。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硬生生的先受着,摆好低姿态,这样他们还能够消消气。
而当烟灰缸砸在我的头上那瞬间,疼痛不仅仅是狠狠的刺着我的额头,更是扎向我的心脏处。
鲜血从我的伤口流下来,我却仍然一动不动,任凭着鲜血从额头滑过我的脸颊。
四美被吓住了。
整个包厢都瞬间一片沉寂,众人用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目光看着我。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坏了。
我竟然嘴角处仍然保持着公式化的弧度微笑。
司少点燃一根烟,多看了几眼我那卑微到极致的身影,眼眸变的深邃。
“你们这里的小姐还真带劲,不会是个M吧!”挺着啤酒肚的男人,看着眯着那双小而奸诈的眼睛盯着我,用尖酸的语气开口说道。另一只手不断的摸着身边女人的胸。
“郭老大好见解。今天算是来对地方了,没想郭老大还好这一口,今天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所有的人都像在看笑话一样,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目光看着我,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我知道在很多客人当中,有喜欢玩点特别的很变态,把人玩的半死不活。
我也见过有些姐妹一没钱二没势力,有没有靠山的,接到这样的客人,过后只能悄悄的去医院看,不敢声张。
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直的扫向我,从罗老板和郭老大中间传来,那里一直坐着的是司少。没有叫任何一个女人去陪酒,刚才是多看了我几眼。
一个紧张,只听见一个冷冽的声音道:“过来。”
我一愣,竟然是司少。
我看见其他人的脸上也都是震惊的神色,没有想到司少竟然是开口主动点我。
我看得出来,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围着司少来巴结的,我知道司少这个男人一定不简单。
然而,我一个三流的小舞女,居然引起了司少的关注。
罗老板失声本想开口阻止我向前移动着的步伐,愤怒的看着我,却又忌惮司少的威严,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缓缓的走过去,即使我不知道这个从始至终都像是置身于世外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开口了,但是目前为止我是识趣的。
这个男人举动,让我暂时逃过了一劫。
我坐到他身侧的沙发上。
包厢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息。
郭老大为了助兴,又让酒保叫来一些舞娘。她们走近包厢里,一眼就注意到坐在司少身边的我。
她们看着我头上的伤,眼神稍稍有些变化,随即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在这种场地,这种被客人刁难,吃苦头的事情是十分常见的。
她们是做小姐的,自然是知道做的无非是玩物的交易,拿钱走人便是了。
除非是客人是变态,她们都会精明的应付,而且满足客人的需求。
因此在这夜总会里,倒是很少有小姐会出事。
此刻她们更是避而不及,但我也同时在她们的眼里看到疑惑。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司少会我留在他的身边陪酒。
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响起,陪酒的小姐和四美,端着酒杯任由搂着她们的客人,在腰间摸来摸去,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包厢里充满了的糜烂和暧昧气息,但是唯独我和司少的这块位置却就像是被隔绝了一般,我只能感受到司少冷酷而不容易去接近的强势气场。
他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将眼前的场景放在眼里,眼眸里始终都是毫无波澜。
我是第一次坐到客人的身边,之前我只是负责跳舞。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贴身去侍候身旁的男人。
最起码,阿秀私底下对我说,除了在舞台上我妩媚得就像是妖精,但一旦是下台,我沉默得就像是木头,相当的无趣。
此时,我的确是僵硬得乏味。
我悄悄地把视线转向四美,她们都娇笑着坐在男人们的怀里,然后任由着男人上下其手。
其中最为娇媚性感的安如如更是直接将葡萄给塞到自己的嘴里,然后亲自去哺给那肥胖的郭老板。
我低着头,她们那些露骨的挑逗,我做不来。
很多人都瞧不起做小姐的,人为不过是搔首弄姿,靠卖身体来赚男人的钱罢了。
但我在这行做了这么久了,我看得很清楚,做小姐也是一门技术活,无论是纯情或者妖媚,都是要通过小姐的举止来散发出来的,而这可并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做到的。
我低着头,嘴角处露出苦涩弧度,最起码做小姐的永远都只会在人前笑。
§§§第3章 他让我伺候他
我知道做这行的规矩就是要伺候好身旁的人。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司少,狭长冰冷的视线,慵懒的坐姿。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夹着香烟,面部无任何表情。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是司少这样的人,他并没有要求我必须要跟四美一般,或者是如罗老板怀里的女人一般,把现在能够做的事情都全部做个遍。
我低着头,看着这果盘里装着满满的紫色晶莹剔透的葡萄,我的手指摘取下来,然后一一剥去它们的紫色果皮,露出果绿色的嫩肉,再放在白色的盘子上。
我知道司少一定是不喜欢殷勤巴结的伺候。
我剥葡萄非常的认真,就像是在做一件极其细致的事情,就这样以此来自我心理暗示,缓解我坐在司少压力。
而就在我剥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在我的耳旁响起来一声带着冷淡质感的声音,“喂我。”
当瞬那刹那,我抬眼,正好是和司少的眼眸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我脱口而出说了一声“哦”的后,我就立刻后悔了,因为我这样的模样应该是十分可笑和滑稽的。
我乖巧的,用白皙手指拿着果绿色的葡萄肉,递向司少的红艳薄唇。
我的手指润湿,被轻轻的咬了一口。
瞬间我就低着头,就像是此时送入司少的口中被品尝的不是那鲜嫩多汁的葡萄果肉,而是我的手指。
我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做小姐的,却是反而被客人给“撩”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我的道行还浅,做不到那样镇定和淡定。
司少就像是罂粟花一般,既危险又充满着诱惑。
不,应该是食人花。
因为他是会咬人手指的。
我很快选择“跳过”这一段,继续的喂食着葡萄,而刚才那一段小插曲就像是从未发生过的意外。
我低着头,不去看男人的眼眸,只全心全意的剥着和喂食葡萄。
当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的时候,我刚才被扰乱的心也就渐渐平静下来。
但是直到我将装着满满葡萄的一整盘都空了的时候,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竟然是喂了司少整整一盘的葡萄。
而在这过程中,司少没有任何的拒绝。
我的脸有些尴尬的红着,我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怎么总是表现出一副蠢和呆傻的模样。
司少忽而就发话,用他那特有冰冷的声线,“不必再兜圈子。”
话一说出口,司少整个人的气场都打开了。
罗老板、大头、郭老大都读纷纷停下动作,不舍的推开怀里的女人。
而我一愣,因为司少说话的时间点卡得非常的准,正好是在我刚刚喂完葡萄的时候。
率先开口的是罗老板,他的眼眸瞬间就褪去了刚才还沉浸其中的色欲,清明一片,“你们都出去!”
在这里做小姐,最重要的规矩就是一定要看眼色。
男人来这里既是寻欢作乐,也有的是谈公事。
当男人拿小姐来取乐的时候,小姐就要使劲全身力气去讨好,但是一旦是不需要的时候,那么小姐就要立刻干净利落的起身,以免打扰他们的正事。
我也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我立刻就跟着四美们起身了,但是刚走出一步,我的手就被人拉住。
那是一双冰凉坚挺大而有力的手,我的手刚好躺在他的手心全部握住,我心中一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胸口蔓延。
转过身来,看见拉着我的人居然是司少,另一只手里一张卡,“医药费”。
一句非常简短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显得不温不火,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的嘴角处露出微笑,点头轻声说道:“谢谢,司少。”
在夜总会这里,我是靠着卖笑,卖我的舞蹈来赚钱的,我已经选择了,在我的底线前提下,用这些来换取钱,所以我必定会是微笑着接过客人给我的钱。
而我的底线只是不在客人面前脱衣服,不卖我的身体。
我木讷的走出包厢,视线一下变的明亮开阔,额头上的伤隐隐作痛。
我捏着手里的卡,回到化妆间迅速换好衣服,走进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觉得一阵好笑。
右脸开了一个指节那么大的小口子,不深也不是很浅,血迹沾满了额头和脸颊,薄薄的一层。
我一联想到,我就是顶着这张脸坐在司少的身边,然后还以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一股脑儿的在那里剥葡萄,再将整整一盘子的葡萄都喂给男人的时候,我就觉得那模样一定极其滑稽。
我的嘴角处露出笑容来,也不知道司少是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这样滑稽的我就坐在他的身边。
我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盒来,这是常备的外伤药。
“俞白,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一圈呢!”
我循着声音看去,阿秀从门口进来,语速飞快的对我道。
她很快的就看见我脸上的伤了,一把抓过我的手,让我坐在凳子上,接过我的手里的棉签。
阿秀是我的好友,是跟我一同进夜场工作,她开始就是做小姐的,而我只是个跳艳舞的。
因为都是新人年龄也相仿,所以很快就混熟了。认识好几年,从普通的朋友逐渐就演变成了好朋友。
“你……”她的眼眸里都是润湿的,但是最终她没有问到底发生什么,“疼吗?”
其实我和阿秀都各自心里明白,在这里工作怎么可能会不受到委屈。
在这里工作,就意味着供男人玩乐的玩意,只需要用钱来打发就行,所以只要是我们跳不出这个圈里,我们都无法改变这个现状。
因此我们很少会去诉说我们在工作中受到的屈辱和委屈,说了只会是让对方更加难受,而我们也都无力去改变。
此时,我的嘴角处笑容,摇了摇头,“不疼。”
阿秀露出一副自然是不相信的表情,她转过身洋装生气,还对我哼哼了几声,但是拿着棉签处理我的伤口却是分外轻柔。
她叹息着说道:“我听说你被叫去1801号房间,那包间来头可是不小,我正担心,没有想到还是出事情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阿秀担心,故意转移话题说道:“好了!我已经没事了,我都已经跳完了。今天请你吃夜宵?”
“不了!有个客人想请我吃饭。”阿秀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我不喜欢她跟客人单独出去吃饭,虽然这在店里很普遍。能够单独请小姐出去吃饭,多半就是那人看上她了。
也许明天就不用再做小姐这一行了,这是个机会。
我能理解。要是不去,下次客人来不仅不会点她,也许还会说些难听的话。
店里的小姐这么多,阿秀只能算是个半红,客人的选择很多,没必要抱着阿秀一个不放,但是也有一种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要是请阿秀吃饭的客人来历不小很有势力,她不去赴约,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阿秀当然明白,即使她不想去也必须去赴约。
兴许客人心情好,还能多给她点小费,说不定真的就真的把她包养了。而不是睡一次就完事儿了。
“你自己小心点!”这是阿秀的工作,我也不能过于的干涉她,只能是作为朋友多一句关心的话。
“行了,啰嗦鬼,我可是比你这木头精着呢!”
很快阿秀就把伤口给我清理好了,贴上了ok绷。看着镜子里已经除去血渍的脸,比在洗手间里看见的那张小花猫一样的脸真是好太多了。
阿秀站在我身后,满意的看着她的杰作,强行笑着说道,“这样就变漂亮了。”
我依旧是浅笑着。
而在这时候,阿秀看着我,眼眸里露出精光,她指着我的眼睛,说道:“俞白,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好看。”
我一愣,从小到大都会有人说我眼睛生得好看,但是自从进了这夜总会以后,我的模样在美艳的女人堆里只能是平常,是会被淹没的那一种。
我轻拍着阿秀的手,只当成两人之间的玩笑打闹。
在我和阿秀分开后,我离开了化妆间走过走廊,从后门走出去,穿过平日都会走的一个小巷子,这么晚我只有走路回家了。
末班车早就没有了,幸好不是太远,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我戴着一顶帽子,严严实实的遮住我的脸,因为已经接近凌晨的风仍然刺痛着我的脸。
但是当我走出小巷沿着斑马线走到马路对面,迎面开来一辆车。
我以为那只是寻常的车,好吧,只是多了车头上的那豪车标志,外加几个零的车牌,但是它却是越来越缓慢,直到接近我的时候,突然停下。
而就从车里,里边走出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都长的高大魁梧,神情乖张面露凶色。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大概几十秒的时间,那些人冲上前来迅速抓住我的胳膊和手,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就把我推进了车子里。
我的心紧张到爆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郭老板和那些人的报复,因为我不跳脱衣舞。
我当下的心是绝望的,因为我很清楚,一旦是报复的话,那么我一定是死路一条。
我只是一个小姐,一个没有根,依靠不了别人,只能是靠着自己的小姐。
我惶恐之极,我的身体歪斜了,狠狠的跌倒在车上。
我紧紧咬住我的唇,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颤抖。
然而,当我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定眼一看那人居然是司少!
§§§第4章 更深的纠缠
司少的手指揭开我的帽子的时候,露出了我的脸,他的丹凤眼露出意味不明神色。
他也认出了我。
那些人早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车子上只有我们两人,顿时安静的可怕。
安静到我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透过车窗照进车内微弱的路灯,我能够看清楚那张已经惊讶过后的脸,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
在耳边不远处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带着更加炙热的气息。
感觉不对劲,我看去司少也盯着我,那双狭长诱人的眸子里闪烁着,我不明白的光芒。
“你……”司少的声音嘶哑,带着情欲。
我在夜总会那么久了,看着司少这模样,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司少中了春药。
于是我瞬间就明白了,我现在的处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么现在我……立要尽快离开!
我的手搭上那门把手,似乎真的来不及了,一只手塔在我的肩膀上,手下车门也打不开。
我惊恐了!
肩上的那只手,不再是之前那般冰凉,炽热滚烫的触感让我觉得难受。
那只手往后一用力,我就被他抱在怀里,空气中立刻传来一股好闻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气。
还有一种成年男人特力独特的味道,脑子里忽而就闪过刚才司少的脸,狭长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心中一动,我居然就忘记了反抗。
等我反应过来时,只感觉胸口一凉,司少扯烂了我的衣服,皮肤立刻暴露在空气中。
我从依稀的光线中,看着他喉结动了一下。
我们的姿势已经从他从背后抱着我,变成了我下,他伏在我身上,一个冰凉的唇瓣立刻就落在颈脖上。
我正要反抗,他立刻堵住我的嘴巴,我惊恐睁开眼睛盯着那张放大的俊脸。
眸子里带着迷恋的神情,他很投入的在吻我。
在这种时刻我不应该想这些,伸出手抱着他的头,使劲往后推去。
司少却是强势的把我的两只手按在车窗上,我无法挣脱他的禁锢。
口里的氧气都被夺走了,时间越久越是觉得浑身无力,司少似乎发现我的转变,松开吻着嘴的唇。我立刻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但是与此同时,他却正在解开了我牛仔裤的扣子,连带着底裤一起脱掉,我的两只手依旧被他禁锢着。
没多想我立刻被脱的精光,感受到空气中扑来的冷意,和那份来自心底的悲凉。
我和这个男人的力量对比起来,太弱小了,我无法逃过这场强迫戏码。
在那一瞬间,我的四肢五骸都泛着疼痛,我觉得我整个灵魂都终于彻底遗失在了这风月场里,没有了最后一丝尊严。
司少诧异抓过我的手,看着那血花点点开在白色的座椅垫上。眼眸一沉,轻柔的把我拉起来,两只手从的腰间穿过,我整个人就做到他腿上。
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好似在安慰我一般。
不过司少抱我这个姿势让我害羞不已,就像是在抱孩子一般。
车子窗户哪里走来一个黑影,紧接着一个敲窗的声音响起,也许是过路人发现了什么,来问个究竟。
我的心里既就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一样,我可以求救,但是与此同时,我心中更多的是害怕别人看见现在我如此羞耻的模样。
司少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给我披上他的西装。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上。
打开车窗,就在这一瞬间,我想道这也许是一个契机。
只听见司少对那人冷声说了一句:“滚!”
那人非常恭敬的说道:“是!是!这就滚!”语气中还带着畏惧。
估计是以麻溜的速度离开。
对方一定是认出司少。
我的内心是说不出的酸痛,因为这也昭示着我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司少顺手把车窗关上,转过头来摸着我靠在他胸膛上的头,轻声带着情欲的声音在我耳边小声嘀咕:“没人来打扰了!我们继续!”
这听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亲昵,根本就不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强奸。
而我甚至是连求救的机会都这样在这个男人的权势下被剥离。
司少从头到尾都是从容不迫,明明眼眸盯着我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凶狠而饥饿了太久的野兽,但是他的动作却是极其优雅。
他一点点的享用着此时此刻的被捕捉到的猎物,直到最后将我一点点的揉入到他的骨血里面,彻底吞入腹内。
我在这场情欲交缠中都很明白,这个男人占据主导地位,没有一秒会因为情欲而遗失理智。
完事儿后,我慌乱的捡起自己的上衣,发现根本就没办法穿,因为全部都被他给撕烂了。
他盯着我的动作,把刚才披在我身上的西装又递给我,拿过我的裤子让我穿上。
穿上衣裤,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裤子还能穿,内衣也被很好的脱下,胡乱的套上西装外套,感觉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那过分直接却又带着冰冷质感的眼神,让我立刻想起那脸红心跳的画满,它们一股脑的涌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有那愉悦的感觉从后脑勺升起的感觉。
我都记得无比清晰。让我此刻羞红了脸,不敢去看他的脸。
我和他之间那点点血迹那样的刺眼,我明显是看到司少的目光从那块位置转移到我的脸上。
而我现在脑袋里充斥的念头是,离开这。
在夜总会里,我一直可笑而卑微的守住我的最后的尊严,不脱衣,不卖身。
但是我却是没有想到,在遇到这个男人后,一切都被那样轻易的瓦解了。
灯光昏黄打落在月色里,身侧的男人美如画。
我不说一句话,我承认比起揭斯底里的哭嚎,我的反应未免太显得平淡了,我只是想着离开。
我的手再次触碰到了那把手,但是突然,我的腰肢却一双手臂给抱住,然后又拖了回来。
我的眼眸正对上了司少的眼眸,在这种场景下,我看到司少的眼眸在凌晨的淡光下竟然是透着那点点的妖气,危险而迷人。
他的手就像是在说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你十万,第二做我的女人。”
我一愣,我没有想到司少会这样的提出条件来。
而此时,我的嘴角处露出苦涩的弧度,我来夜总会跳艳舞赚钱,我就对自己说过,不会用我的身体,不会靠着脱衣服,在男人的身下承欢来赚钱。
哪怕在其他人眼里,跳艳舞和出卖身体没有什么区别。
但我不行!
我十岁患重病那年,需要三万手术费,我父亲接我回家,不治了,我乖巧的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我母亲拿着三万块将我送到了医院,救了我。
但直到父亲在医院里狠狠的打我母亲,嘴里一口一个婊子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钱是这样来的。
我看到了我母亲那被撕碎的衣服身体露出一个个被烟头烫着的皮肤,我看到我母亲从始至终都不说一句话,任凭我父亲愤怒的殴打她。
那瞬间,我的眼泪流下来。
只是当我跑过去,维护我的母亲的时候,愤怒的父亲要连着我一起打,我母亲才有了动作,一把就将我护住了。
我就在我母亲怀里哭得声嘶力竭,我母亲将我抱得死死的,而我父亲一个劲的打我的母亲,我却根本无力去阻止。
后来怎么了?
我晕了过去后,醒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再后来,我最后见到我的母亲是在那乡下的棺材里头。
她长得真的很好看,只是最后的时候,她瘦成骷髅,皮肤都是溃烂的。
我外婆和舅舅都不愿意来,是一个远房亲戚帮忙处理身后事,然后通知我来送她最后一程。
他说,我母亲是得了艾滋病,是脏病,但自从被诊断后,她就一直都呆在屋子里。
而那个时候,她已经和我父亲离婚了,我的外婆和舅舅都不愿意收留她。
当时,我跪在我的母亲面前,抱着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
我只是抱着她,跪了三天三夜。
别人都说我疯了,我傻了,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是我心口里狠狠的一道疤痕。
我是我母亲用救回来的。
我母亲不脏,比谁都干净。
再后来,父亲再婚了,我就来到了这座繁华的城市,我进了夜总会,却是做了一个跳艳舞的小姐。
此时此刻,我却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我低着头,只轻轻的说了一声,“给我买衣服吧。”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但是用身体来换钱是我这辈子最深最隐约痛。
因此我什么都不选,我会忘记这一切。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司少捏着我的下巴,但是我却依旧镇定。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对于自己做出的决定从不后悔,“我现在只需要衣服。”
司少的嘴角处勾勒出让人看不懂的笑容,他的手摸着我的头,“真的是个奇怪的小女孩。”
小女孩?
我都已经过了二十岁了,还小女孩。
我以为司少会因为我的不识趣而生气,但是我没有想到话题会转移得那样的快。
“叫什么名字?”司少冷着声音说道。
我看不出他情绪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老老实实的轻声说道:“瑜白。周瑜的瑜的,白色的白。”我知道,司少足够的精明,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我只要是用了假名字,他若是有心去查,就知道我说谎。
其实,如果是这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看到我和司少这种相处模式,一定是会觉得诡异。
我分明是被强奸的,但是在司少面前,我和他却是发展到了这样看似开始熟络的对话。
我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明显,司少捕捉到了我的神色变化,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说。”
我的心一颤抖,这个男人果然是可怕而危险的,看出我的心思浮动。
于是我脑袋一蒙,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会暗自在心里骂我,鄙视我,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的问出这样的问题。
此时此刻,我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你有没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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