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又推赵雷“两会”版。不知该说啥。前次的评论有夸大之嫌。不过只要不变成号角式的战斗歌手就好。
确实可以定制。音乐的商业化里,有场景化趋势。高铁、飞机这种空间里,音乐对时空、人的情绪调动能力不同于你在安静的房间。那种印象主义、能瞬间调动许多复杂情感、情绪的歌曲,更容易引起共鸣。旅途、咖啡厅、酒吧里的音乐当然也不一样。某次土航,机舱里循环着一首土耳其民谣,太美了,可惜没记住歌名。很久以后,在星巴克里听到有人播放,顿时感动,但却没有飞机上的感觉。直到回到类似的高铁,忽然又有那种感受。时间、空间对音乐的诉求有很多差异。
欧美民谣流派很多,许多流派覆盖极为有限,但流传甚久,跟过去生活方式、文化多样性有关。放在大的时空里,它也是适应特定人群的文化。
赵雷被党报打上标签也是一种场景再造。这里面有通过歌曲的感伤与怀旧,有意刺激大众缅怀过去,从而激发某种价值观的认同。但这个跟歌手内心的价值观可能背离。营销层面,赵雷肯定覆盖越广越好,但这个跟歌曲的形式、内涵背离。目的越强,即便不会速朽,也会像当年刀郎过火时,成了口水歌,整个人群有一种病态的百无聊赖之感,歌曲是很难承受这种改造任务的。
自称民谣的,一定有大众情绪。这是它不会速朽的一面。但一种形式的民谣,如果通过公共传媒刺激成风靡的样子,它不会有太远的旅途。 赵雷唱功、阅历都不如前代,也不如这个阶段的马条等人。他的走红是依靠了这个独立音乐人群体的力量。
但若认为他可以脱离这个群体而走向主流歌手,我觉得不大靠谱。你只有在多元的民谣与主流中才能继续歌唱。
有一个例子。我比较喜欢额尔古纳乐队,从它诞生第一天起,就一直关注,它融合了草原、前苏联以及多种流行音乐的形式,但主体还是草原。其中主力唱将呼斯楞,可能因为过于追求自身更独立的音乐空间,过早地脱离他的文化,唱了传统价值观的音乐,也有纯流行音乐的形式,不是说不好,大都正能量, 有探索的价值,他也获得了许多认同,但从艺术来说,他失去了某种土壤的支撑。这几年的音乐,没有上口让人记住的,人们还是唱他以前在乐队时的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