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爱丽丝梦游仙境2:镜中奇遇记》看影视作品的美学呈现

音乐
电影评介
2017年07月28日 10:06

徐波+卢晓萌

《爱丽丝梦游仙境2:镜中奇遇记》(以下简称《爱丽丝2》)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续篇,是迪士尼于2016年时隔6年后出品的奇幻冒险电影,其灵感来自于英国童话大师刘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由詹姆斯·波宾执导,米娅·华希科沃斯卡、约翰尼·德普、海伦娜·伯翰·卡特和安妮·海瑟薇等共同出演。影片讲述了已经成为了女船长的爱丽丝受到召唤重返仙境,为了拯救朋友疯帽子而偷走了“时间”的“超时光魔球”,并因此展开的一段关于爱与寻找的冒险故事。影片延续了第一部的童话氛围,笼罩在浓郁的艺术气氛中,其色彩构造与画面设计让观众也宛若置身仙境。从《爱丽丝2》中看影视作品的美学思想,包含了色彩、音乐等多方面多角度的呈现。本文将从视觉效果、听觉效果与现实与艺术相结合等方面,阐述影片对于色彩、造型、音乐、对白等方面的艺术手法,揭示“爱丽丝奇幻世界”中的现实意义。

一、 视觉效果下的丰富层次

(一)色彩运用与情节发展相结合

浓郁的色彩是观众对于《爱丽丝2》的直观印象,在这部影片中,导演大胆运用了单一与复杂色彩的结合,不仅起到了塑造人物性格的作用,对于推动情节发展与渲染影片氛围也起到了良好效果。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倒用了色彩影响情绪的概念,用鲜艳色彩表达丑恶而用单一色彩表达正义,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反讽效果。在影片的开始,爱丽丝船长在惊涛骇浪中航行,整个夜空被暗黑色调包围,随着风平浪静而逐渐转化为暖黄色调,营造出一种童话与回忆的氛围。在爱丽丝回到伦敦后,影片采用了蓝天绿草这样明亮的色调,实则是一种反讽,自己的船已经被居心叵测的“绅士们”买下,女子地位的低下使得爱丽丝继续实现梦想的行为成为空谈。而在又一次“穿越”至仙境中时,虽然方式由“跌入黑洞”变为“镜中穿越”,却使用了一样的牛皮纸式的暗黄色色彩,表达了一种未知、迷茫的情绪。进入仙境后直到此次“使命”的提出,影片使用了灰蓝色调,而在疯帽子的回忆里,则是以橙红色调为主,杀戮的场景使用了同场不同色,利于视觉的过渡与氛围的营造;在影片的高潮部分,爱丽丝来到了“时间”的城堡,影片整体色调变为沉重复古的灰黑色调,带着“超时光魔球”的多次旅行也在墨蓝色的冷色调下完成,突显了旅行的危险性、未知性,调动观众的紧张情绪。总体来说,《爱丽丝2》中色彩的运用和情节的发展紧密结合,运用强烈色彩夸张渲染气氛,甚至将人物性格与某一色彩结合表现。如“红皇后”周围多使用明丽鲜亮的色彩,而对于“白皇后”的表现则多用银白色调与偏冷、纯净的紫色元素。色彩的熟练运用,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爱丽丝2》中所蕴含的艺术元素。

(二)角色造型中所体现的艺术性

作为一部魔幻冒险电影,《爱丽丝2》中的每个角色的造型都极为独特,并在原著的基础上做出更适合影视作品视觉性的调整,使之更符合角色性格特点。更善用拟人手法,人物超出于“人”,赋予了动物以人性,更加引起观众的关注。作为影片的主角,“爱丽丝”拥有一头金发,服装多古典华丽,并多有大胆设计,突出其性格里爱冒险的一面。疯帽子的造型更为独特,哥特式的烟熏妆、一头乱红发,还有标志性的礼服礼貌,显示出其性格中疯狂、多情、智慧与诙谐的一面;“红皇后”的红发、大头、矮小与“白皇后”的白发、白衣、美丽形成对比,对应为性格上血腥残暴与善良软弱的对比;人物化的“时间”一袭黑衣,机械化的身体与沉稳的性格互为一体。更值得一提的是《爱丽丝2》中的动物们:三月兔、白兔、门鼠具有动物人形、礼服与道具,显得“人味十足”,微笑猫是蓝色的,并以幻影的形式出现与消失,为影片增添了奇幻色彩;毛虫也是蓝色的,并辅之以烟雾、眼睛、皱纹的造型,显示出其年迈、权威与奇幻的特点,变为蝴蝶后更是成为引爱丽丝再入幻境的重要因素。在《爱丽丝2》中,每个角色都有极鲜明的性格特点与使观众印象深刻的角色造型,人物性格化、动物拟人化,创造出别具一格的童话世界。

二、 听觉效果下的审美感受

(一)音乐运用渲染整体气氛

记叙式的管弦主旋律贯穿了影片始终,富有代表的主要章节旋律在重要的情节关键点出现,起到了调动观众情绪和提示情节发展的作用。在其他时间则作为背景音乐出现,与影片的整体氛围融为一体。在影片开始的海洋历险中,伴随着雄浑壮阔的背景音乐,有一种代入的使命感。为了突出“红皇后”的血腥与暴力,影片多使用高频弦乐,并伴随电子音色做出低沉的旋律,使得两个极高和极低的音色形成一种内在的张力。长音的持续作用,既渲染了紧张的气氛,又更加带动观众的观影情绪。在美国作曲家叶尼·叶夫曼(Danny Elfman)的配乐中,有“Alice”“Goodbye Alice”“Watching Time”“Saving the Ship”等优秀作品,与情节的发展紧密配合,如在“时间”即将死去、时光即将停止这扣人心弦的情节中,配乐使用的是“Time is up”,运用重低音和弦与和声的形式,将紧张动人的情节感渲染得淋漓尽致。音乐的恰当使用不仅可以带动影片节奏,还可以作为一种心理对称介入,为观众提供一种元素去帮助他们理解影片段落所具有的与角色有关的音调,更能够加强某段时间或某场戏的戏剧作用或深度,起到不可忽视的抒情作用与效果。从某种程度来说,《爱丽丝2》从音乐结构角度可以看做一部歌剧作品,有宣叙、有咏叹、有叙事、有抒情,联结在一起表现戏剧冲突,向前推进剧情的发展,使得影片从一个小女孩的觉醒与自我冲突,汇聚成全剧梦境与现实的斗争,最终完成了主人公爱丽丝华丽、勇敢的冒险旅程与完整的自我实现。

(二)个性化人物对白揭示人物不同性格

在《爱丽丝2》中,人物的对白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叙述化,而是与人物个性相融合,呈现出符合不同人物性格的戏剧化对白,关键性的对白重复出现更能引起观众的思考,解释影片思想主题。爱丽丝的性格特点是善于发现与想象,即使她奇特的想法与冒险精神总是不被世俗所理解与接受,但她一直大胆追寻自己想要的。从《爱丽丝》第一部开始,她就不断重复着“six impossible things”(六件不可能的事),因此,她梦境中的会说话的兔子、会微笑的猫、蓝色的毛毛虫这些不可能的事物都一一显现,这些意象不是凭空出现在梦境中,而是爱丽丝的潜在思想发挥着作用,而他们也不是莫名出现在爱丽丝的生活中,而是受到她敢想敢做的勇敢性格的感召。“总以为时间是个小偷,将我们拥有的一切偷走,从不曾给我们机会。但我们错了,他总是先给予再拿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馈赠。”在影片的结束,爱丽丝的感悟也在警醒着银幕外的观众——善待生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三、 奇幻电影中现实与艺术的共存

“艺术家的主观态度上的审美性,是艺术作品客观上的直接反映,即通过直接可感的个别性的生动形象,真实、深刻地表现这种存在的本质。自我性一般来说并不等于作品的成立,必须通过具体可感的个别性前提来揭示一种广泛性的认知才能产生艺术。”[1]而对于奇幻电影来说,往往很难塑造“具体可感的”人物形象,但其形象上所承载的个别性认知,还是可以通过导演、编剧对剧本的磨练而体现出来。传奇幻想电影最早可以追溯到古代的传说、史诗或神话,在这种类型的电影中,人物往往要面对魔法、巫术(喝了可以变小的药水、吃了可以变大的蛋糕)、与怪兽或某种神力相对抗(爱丽丝与“炸脖龙”的决斗),或借助某种特殊能量实现愿望(借助“超时光魔球”可以穿越时间),同时,也面临着战争与和平(爱丽丝最终的战斗)、放弃与得到(结束后回到现实世界)的选择。奇幻电影中的这些种种设定,把人物带入激烈的矛盾冲突中去,呈现出奇幻电影中现实与艺术的相互交融。一方面,这类影片的情节设定必定是艺术性的体现。故事的背景大多发生在过去世界、未来世界、童话世界或不同时空、不同次元,主人公往往既有人物,也有动植物,有魔法师、也有怪物,在情节发展中有超能力、超现实科技等现实世界中不存在的意象出现,是艺术的升华与创造。另一方面,奇幻电影中的人物设定也体现了艺术性,主角们大多有着古典主义的浪漫英雄气质,像爱丽丝一样勇敢、善良、坚定、重感情,历经坎坷却总能带领团队战胜困难。“正义总能战胜”邪恶这个古老的真理在奇幻电影中也体现出英雄主义的色彩。对于奇幻电影来说,观影者需要看到影视创和欣赏中现实与艺术的共存性,并在这种童话色彩中感受其核心的价值内涵与精神魅力。随着3D、IMAX等技术的发展,虚幻的艺术表现愈加逼真,有人对奇幻电影提出质疑,认为其会使人逃避现实,沉溺于并不存在的想象世界中而忽视现实世界的真实感受,对于这种说法,是对奇幻电影艺术性与现实性的割裂,并没有看到在其虚幻的表现手法背后,依然存在的普世价值观与深层内涵。

影片结尾,红皇后执念多年的童年创伤终于得到弥补,而观众也懂得了她多年来血腥与暴力的根本原因,不过是童年的委屈与匮乏。原来在充满魔法的奇幻世界中,人物的心理状态却也如此“现实”,所有的渴望与压抑、委屈与道歉、真诚与虚伪,竟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魔法与奇幻只是一种表现手法,而透过这些色彩斑斓的表象,终于等到那一声“对不起”的红皇后也只是一个需要肯定与安慰的小女孩。抽象化的艺术具象到人物身上,体现为生活中细小的真实。而美的本质,也许便是这复杂的大千世界中最真实的自我表达,与对彼此诚恳的祝福。

参考文献:

[1]赵文华.现实中的艺术与艺术中的现实[J].河北学刊,2003(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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