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魔法

音乐
艺术评论
2017年09月02日 13:45

百年魔法秀创意玩偶加盟项目成就财富人生

王璐

2013年12月7日、 8日,捷杰耶夫率领马林斯基交响乐团在国家大剧院为中国观众们上演了多首斯特拉文斯基作品。在此之前,指挥家与乐团已先后在圣彼得堡、巴黎、萨尔斯堡、鹿特丹等城市陆续上演“斯特拉文斯基艺术节”,并在世界范围内获得了极大的反响。此番来到中国,乐团除了为中国乐迷准备了三部上演率较高的舞剧音乐《火鸟》《彼得鲁什卡》《春之祭》外,还演奏了作曲家早期成名曲《焰火》《扑克游戏》,钢琴音乐《钢琴与乐队随想曲》《双钢琴协奏曲》《钢琴与管乐器协奏曲》及男声合唱与乐队康塔塔《群星之王》等作品。

捷杰耶夫可以说是中国乐迷的老朋友了。尽管业界因为其强硬果敢的指挥风格而称之为“沙皇”,但中国的乐迷还是习惯性的把他唤为“姐夫”。这种“接地气”的称呼也充分的表达了中国乐迷对捷杰耶夫的喜爱。而这次演出,“姐夫”也不负众望,率领着 104位马林斯基剧院交响乐团的艺术家、 29位马林斯基合唱团歌唱家、五位顶级钢琴家及四位独唱家联袂为中国听众带来了两天三场视听盛宴。

笔者有幸观看了“斯塔拉文斯基音乐节”系列演出的最后一场。这场演出上半场的曲目为男声合唱与乐队康塔塔《群星之王》与《彼得鲁什卡》,下半场为《春之祭》。

由于斯特拉文斯基的创作风格多样,而本场演出的曲目也恰好各有特色,所以如何把握同一作曲家在不同时期创作的不同风格的音乐作品,是摆在指挥家面前的一个重要问题。

男声合唱与乐队康塔塔《群星之王》在这场演出中风格独树一帜。因为和其他作品相比,《群星之王》更具有印象派音乐的特点。作品取材于俄罗斯著名诗人康斯坦丁 ·巴尔蒙特的象征主义诗歌。作曲家试图通过对于飘渺的星空的描绘来揭示“永生”的含义,所以整首乐曲在性格上深刻而内敛。如何用“声音”来诠释“寂静”?作曲家给出的答案体现在配器上——整首乐曲没有使用任何低音乐器,而指挥家给出的答案似乎体现在音量比例之中。捷杰耶夫在指挥时有意加强了乐队的高音音区的表现力,并模糊了不同乐器的音色特征,使乐队形成纵向的、整体化的层次对比,而非横向的、个体的乐器音色对比,借以渲染乐曲所需的“静谧”的氛围。而另一方面,马林斯基合唱团的出色演出也为这首乐曲增色不少。相对于乐器,人声会具有更强的辨识度,但是马林斯基合唱团的艺术家们却将自己的声音完全与乐队融合在一处,二者真正达到了比例上的均衡。

与康塔塔《群星之王》的虚无、抽象不同,上半场的第二首曲目《彼得鲁什卡》则更富描绘性、具象性。《彼得鲁什卡》原本是斯特拉文斯基为四幕芭蕾舞所写的舞剧音乐,该剧讲述了木偶彼得鲁什卡的爱情悲剧故事。也正是从这部作品开始,作曲家的个人风格逐渐成熟起来。

在喧闹的游园会上,魔法师带来了三个木偶——小丑彼得鲁什卡、女芭蕾舞演员巴列丽娜和摩尔人阿拉普。神秘的魔法师念诵咒语,于是三个木偶活了起来。丑陋矮小、行为怪诞的彼得鲁什卡爱上了美丽的巴列丽娜,而巴列丽娜却只喜欢摩尔人阿拉普。彼得鲁什卡求爱不得,转而破坏巴列丽娜与阿拉普的恋情。阿拉普恼羞成怒,最终挥刀砍死了彼得鲁什卡。游园会上的人们发现了这起谋杀案,纷纷惶恐。这时,魔术师告诉大家彼得鲁什卡只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这只是一场误会。最终,人群慢慢散开,太阳落下,在剧场顶上,彼得鲁什卡的鬼魂忽然出现,嘲讽着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的魔法师。这部舞剧以喧嚣狂欢节游园会为背景,反衬了彼得鲁什卡的精神的孤寂与无奈。

如果说《群星之王》更加注重“整体”器的个性发挥到了极致。这部音乐作品包含了多个主题,且每个主题性格迥异。魔法师主题神秘诡异、彼得鲁什卡痛苦主题犹豫笨拙,诅咒主题尖锐且歇斯底里、巴列丽娜主题优美明快,阿拉普主题则阴险粗野。另外,乐曲还加入了多段俄罗斯民间音乐的旋律,让整部作品在富含浓浓的俄罗斯风情的同时,又借这些民间音乐主题描绘了游园会上的芸芸众生图。值得一提的是,《彼得鲁什卡》一改作曲家以往的浪漫主义风格,将片段性的主题与短小破碎的动机相交融。在配器上,又大胆的运用铜管合奏、打击类乐器频繁插入、管乐加弱音器演奏双调性等全新的创作技法,这些技法在之后的《春之祭》中继续被广泛运用。

为了表现出作品的以上特点,笔者能够明显感觉到捷杰耶夫有意的增强了不同乐器间性格的对比,如在第二幕描述彼得鲁什卡内心世界的段落中,指挥家将主人公的心理变化交待得非常清楚。首先,第一主题运用了两只单簧管并行演奏出双调性。两个声部兼具协同与对抗因素,黯哑的音色构成了二度的“摩擦”。随后,代表主人公痛苦呻吟的大管添加进来,而这一主题又在装有弱音器的小号上重复一遍,用以表现彼得鲁什卡犹豫、矛盾的心情。在一段热烈的钢琴经过句后,第二主题出现了。这段主题是由第一主题变化而来,在低音弦乐的齐奏基础上先由小号与短号奏出尖锐的主题旋律,而后又改用三只长号齐奏。如此大规模的使用铜管乐器,将彼得鲁什卡心中的渴求与绝望淋漓尽致的

的塑造,那么《彼得鲁什卡》则是将不同乐表达出来。虽然第二主题是由第一主题演

化而来,但正是因为配器上的强烈对比,使得这两个主题既有紧密的联系,又有鲜明的层次。又如在第三幕阿拉普与彼得鲁什卡搏斗的段落中,指挥家就用将代表阿拉普的低音弦乐齐奏处理态度强硬且音质坚实,而住相对,代表了彼得鲁什卡的铜管乐器组则通过不协和音程的碰撞被赋予了气急败坏,狂乱且神经质的特点。这种精巧的安排也使这一段落成为了整首乐曲最为吸引人的一处亮点。

尽管捷杰耶夫在《彼得鲁什卡》的演绎方法上费了许多脑筋,但听众们似乎对下半场的《春之祭》抱有更高期待。

作为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顶级管弦乐团,马林斯基的艺术家们对于俄罗斯作曲家的音乐风格有着极精准的把握。这种精准不仅仅局限于演奏技术的高超,更在于内在精神的契合。捷杰耶夫所指挥的《春之祭》也被誉为经典版本之一,此番再次在国家大剧院进行现场演奏,可谓是驾轻就熟。

不负观众所望,捷杰耶夫继续发扬其果敢利落的指挥风格,无论是节奏怪异、类似鼓声的低音弦乐齐奏,还是铜管乐器组尖锐的呼啸,抑或木管乐器偶尔出现的温暖人心的片段,都被他演绎的精确自如。尤其是“劫持的游戏”一段,定音鼓好似雷鸣炸裂,铜管乐器粗野喧嚣,直让听众们大呼过瘾。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说本场演出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声部间音量分布不均。这一问题在“对抗部落的游戏”一段中表现的尤为明显。本应是势均力敌的两个部落,但由于低音乐器过于强大,与之相比,弦乐组则稍显羸弱。“弦部落”在“铜部落”步步紧逼的的强烈攻势下节节败退,失却了很多有意思的对抗。但瑕不掩瑜,总体说来,捷杰耶夫此次指挥的《春之祭》还是得到了广大观众的认可,以至于乐曲结束还有很多乐迷起立鼓掌,久久不愿离去。

今年恰巧是《春之祭》首演一百周年纪念日,如今观众们对这部作品的态度也已经与百年前迥异。

1913年5月29日晚,在法国爱丽舍田园大剧院,俄罗斯芭蕾舞团首次演出了《春之祭》,引起了艺术史上少有的骚乱。当序奏刚一开始,剧场里就出现了不安的征兆。大幕升起后,舞台上野蛮的舞蹈和凶猛的音乐使观众大为震惊。很快观众就分为两派,一派称赞,一派反对。他们的叫喊声、喧闹声几乎把乐队淹没。作曲家圣桑不能忍受这种音乐,愤然离席。但是拉威尔却欢呼:“我敢肯定,这是一部天才之作。 ”德彪西也兴奋的站起来恳求他周围的观众:“快安静,请大家安静。 ”这时,后台也是一片混乱。布景师不断熄灭舞台的灯光,并叫来了警察进行干预。舞蹈的编导站在椅子上挥舞着拳头,向演员喊着节拍:“一、二”该剧的曲作者斯特拉文斯基则焦急的站在台上,眼看着自己的音乐被演成了灾难剧。

而今天,《春之祭》已经成为最为卖座的现代派音乐。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广大乐迷的追捧。观众们穿上正装,早早的来到剧院,找到自己的座位,充满期待的等待音乐开始,也许在这个时候,他们还会互相交流对这部作品的看法。等到音乐开始,观众们沉浸音乐家们构建的世界,安静的倾听,抑或就着音乐饶有兴致的打着拍子,再没有人打断音乐的进行。当演出结束,观众们又对演奏者报以热烈的掌声,充分表达自己对音乐家的尊敬。甚至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都会不自觉的哼着音乐会上的曲子,也许回到家后,他们还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对这场音乐会的想法写出来发表在网上。听这样的音乐会,让人们不再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而是为作曲家充满个性的音乐语言所倾倒,对指挥家们不同版本的演绎津津乐道。

《春之祭》还是原来的《春之祭》,但观众已经不是原来的观众了。对待《春之祭》的态度好似被施了魔法般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让我们不禁好奇,在这百年间,听众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一部作品由名不见经传到传世经典,这种转变一定是多方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也许是因为那部作品运用了高超的创作技巧,也许是作品的风格刚好迎合了当时的美学潮流,也许是作曲家的个人魅力在作品中得以充分体现但无论引发这种转变的因素是什么,最终检验的标准一定是听众对于这部作品的接受程度。而如何吸引普通观众,并将其转变为“精英观众”,这已经是当下音乐创作者必须思考的问题了。

所谓普通观众,是指对作品内容了解不深,也对音乐语言的表述方式也不甚理解的观众。他们大多抱着尝试的心态来欣英观众”则是指那些受某种音乐作品的吸引,进而开始自觉地了解与作品相关的创作、背景知识,并最终形成了自己审美偏好,对音乐语言有所了解的观众。他们大多经过训练——不论这种训练来自专业的音乐教育还是来自观众的自主学习。相对于普通观众,“精英观众”具有更高的稳定性。他们往往有自己喜爱的作品或乐团,甚至会时刻关注近期演出情况、唱片发表情况,以求在第一时间欣赏到自己心仪的音乐作品。但值得一提的是,普通观众与“精英观众”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因为当下音乐风格的多样,可能古典主义风格领域的“精英观众”到了现代音乐领域就变成了普通观众,无论是水平再高的“精英观众”,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普通观众。而观众们对于《春之祭》前后反响的不同也恰好可以理解为对普通观众逐步向“精英观众”转化的过程。

这让我们看到了现代派音乐的希望。在观众包容力越来越大的当下,如何成功的吸引普通观众,并将之转变为“精英观众”,这将会是音乐艺术在未来如何发展的关键。处在知识爆炸、信息爆炸的当下,互联网的普及对于音乐人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如果我们可以利用当下多样的传媒手段,对更加广泛的普通群众积极宣传,让他们成为乐意进入音乐厅的普通观众,再进一步对普通观众加以引导,让他们更加了解现代派音乐,那我们何愁斯特拉文斯基的百年魔法不会再次出现呢?

赏音乐,往往具有很大的流动性。而“精王 璐:中央音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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